女人瘦骨如柴,臉色蠟黃的可怕,兩隻眼睛凹陷著,此時幽幽的看著溫念,那眼神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最主要的是她的頭發都沒有了,光禿禿的腦袋給人視覺上很大的衝擊感。
“你是誰?”
女人一字一句的問著,但是聲音虛弱,顯然病入膏肓了。
溫念還沒說什麼,劉雨瀚連忙開了口。
“媽咪,她是好人。我被人打暈了,在醫院裡麵醒來,是她幫我交了醫藥費。我帶她進來黑市辦點事兒,你先把水和饅頭給吃了。我一會就回來。”
明明還隻是個孩子,可是在麵對女人的時候卻儼然像個小男子漢一般的沉著冷靜。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溫念這一刻對劉雨瀚更是心疼不已。
“你好,我叫溫念,我來這邊有點事兒。打擾你了。”
溫念連忙開了口。
女人在聽到溫念的名字時微微一愣,不過卻很快的斂下了眸子。
她喝了一口水,感覺胸口舒服了一些,這才低聲說:“溫小姐,謝謝你幫了我兒子。我有幾句話要對我兒子講,你能先出去一下嗎?”
“好。”
溫念連忙點頭,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晚上的黑市有些冷。
溫念穿的不多,不由得雙手搓了搓胳膊。
不遠處的顧笙見此,連忙脫下外套要走過去,卻被周濤給攔住了。
“顧總,你是偷偷跟來的,溫小姐如果知道了怕不高興。”
他其實很擔心顧笙的傷口感染,更怕夜風吹著他發燒感冒了,可是這麼說的話顧笙肯定不會聽的,周濤隻能拿溫念說事兒。
果然,顧笙停下了動作,不過也沒有再把外套穿起來,急的周濤很是上火卻又無能為力。
女人卻不知道外麵的情況,看到溫念出去之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吊墜掛在了劉雨瀚的脖子上,眼神多了一絲溫柔。
“媽咪,這是什麼?”
劉雨瀚有些詫異。
女人卻握著他的手說:“這吊墜是你爹地留給我們的,現在由你保管。記住了,任何人都不能讓她看到這個吊墜,知道嗎?你要貼身戴著,就像爹地和媽咪在你身邊一樣。”
劉雨瀚聽到是爹地留下來的,很是珍貴的貼身收好了,眼神堅定地說:“媽咪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地收著。那個女人心腸很好,我帶她去黑市裡麵辦點事兒,事成之後她肯定會給我一部分報酬的。到時候我就去買藥回來。媽咪喝了藥就會好的對不對?”
聽著兒子這麼說,女人的眼底蓄滿了淚水。
她怎麼告訴兒子自己得的是癌症晚期,喝多少藥都沒用了呀。
情緒的波動讓她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劉雨瀚快速的拍打著女人的後背,雖然沒哭,可是眼底到底是濕潤了。
女人咳了好一會才停下來,她看著兒子的臉,緊緊的把他抱在了懷裡,輕聲低喃著說:“兒子,媽咪很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不管發生任何事情,答應媽咪,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媽咪也要和我一起活下去。我已經沒有爹地了,不能再沒有媽咪。”
劉雨瀚終於哭了。
小小的身子趴在女人的懷裡一抖一抖的,很是讓人心疼。
女人的眸子看向了溫念所站立的方向,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目光,卻轉瞬即逝。
“去吧,帶她去辦事兒吧。好好保護自己知道嗎?”
女人將劉雨瀚的眼淚給擦乾了,然後笑了笑。
自從到了黑市,劉雨瀚很久都沒看到媽咪笑過了,他此時看到女人笑了,連忙點了點頭。
“我會的,媽咪。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兒子也好看。瀚瀚,記住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和你爹地的名字,誰問都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