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並不知道溫念已經起床了,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華天的電話上。
“你說張德水的妻子叫什麼?”
“叫劉惠然,半年前劉惠然查出了得了癌症晚期,不過張德水依然在尋找名醫為她治療,據說他們倆夫妻感情很好。我猜想張德水背叛你,偷盜公司機密文件會不會和他妻子的病有關?”
華天有些懊惱。
他聘請了世界上最頂級的黑客,可是卻依然沒有把張德水的事情調查清楚,他知道溫暖的死對顧笙和溫念而言意味著什麼,想要找到突破口隻能從張德水的身上下手。
可惜張德水死了,他的妻兒也下落不明,甚至留下的賬戶都自動銷毀了,所有的線索好像都斷了,他也隻能從張德水的夫妻關係查起。
顧笙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聲音也有些低沉。
“劉惠然現在在哪兒?”
華天歎了一口氣說:“半年前劉惠然查出了身患絕症,而且到了晚期以後拒絕治療,可是張德水並不放棄,夫妻倆因為這事兒大吵一架,劉惠然就帶著兒子離家出走了,從此以後杳無音訊。”
說道這裡的時候,顧笙的眉頭死死地打了一個結,聲音也冷了很多。
“所以你說了這麼多都是廢話?到最後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華天有些無言以對。
他也很鬱悶好嘛。
可是這普通的一個公司高管張德水怎麼就查不明白呢?
華天沒有說話,顧笙自然猜到自己說的是對的。
他不由得將眼前的東西掃到了地上,發出了劇烈的響聲,也讓門外的溫念微微一愣。
在她的印象裡,顧笙很少發這麼大的脾氣。
顧笙煩躁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說:“我女兒死了這麼久,張德水的事兒一無進展。我每天對著念念,看著她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看著她有時候通過劉雨瀚來思念女兒,華天,你知道嗎?我的心口仿佛啞了一塊巨石。我喘不過來氣,可是我卻沒有任何鬆懈和委屈的權利。”
“暖暖從在念念肚子裡,我這個做父親的什麼都不知道。就算她站在我麵前,和我說話,和我玩鬨,我都不知道那是我的女兒!等我知道了,她卻不在了,她就在我麵前掉下去了,我至今不敢閉眼,不敢睡覺,我甚至聽不得小女娃叫爹地的聲音。我總感覺暖暖還在,可是我這個做爹地的,我連唯一替她查清楚死因的小事兒都做不到,你能明白我現在的感受嗎?”
顧笙的眸子猩紅,裡麵有溫熱的液體翻滾著。
他仰起頭,哽咽了一聲說:“這件事兒查不明白,我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兒。這輩子我都沒辦法正大光明的麵對念念。我想娶她!五年前我就隻想和她攜手一生。可是現在我有那個資格求婚嗎?我女兒的死是念念和我心底最深的芥蒂,也是最深的傷痛。不能給念念和暖暖一個交代,我張不開嘴求婚,也沒辦法求得她們原諒。所以華天,不管多難,請你一定幫我把這事兒查清楚。”
溫念猛然捂住了嘴巴,眸子有些溫熱。
她能夠感覺到顧笙對她的感情依然如昔,也能夠感受到顧笙心裡有事兒,卻沒想到是因為溫暖的事兒。
說不上原諒,但是心底終究還是有些疼痛起來。
為了顧笙,為了溫暖,也為了自己。
見聽不出什麼實際性的東西了,溫念轉身去了廚房。卻正好遇到了剛醒來的劉雨瀚。
“溫媽咪,早。”
劉雨瀚迷迷糊糊的開了口,倒是把溫念驚了一下。
“你叫我什麼?”
劉雨瀚這才清醒過來,不過看到溫念眼底的紅腫和期待,他有些彆扭的低聲喊道:“溫媽咪。”
“乖!”
溫念很是欣慰。
雖然劉雨瀚沒有叫她媽咪,但是這突破性的進展還是讓她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