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晴晴的聲音因為害怕而顫抖,卻又極度亢奮,“正常人?嗬,你怕是糊塗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嗎?澤林一時貪玩好耍,把你從研究所的實驗室裡弄出來自己擺弄,他不過是一時新鮮,覺得耍著你這樣的怪物也是個挑戰,他那樣的男人,想要什麼玩物不會搞到手?現在也玩夠了,是該丟了。
要不是想甩了你,你以為他會不回清水山居,天天和我在一起?”
陸唯一疼得呼吸不上,一口一口的張大了嘴,她看著天花板,想著之前陸澤林對她說過的話。
他騙了她,他說過,不會再傷害她。
她也告訴過他,她抗麻體質,如果要拿掉她的孩子和子/宮,她會疼死過去的。
他不在乎。
他沒有給過她好的臉色,他教她說話,給她起名,帶她回家,不過是一時興起,玩一玩罷了。
她不過是唯一能夠替代孫晴晴的人選罷了。
如今孫晴晴回來,她再也沒了存活的意義。
她的鼻子和眼睛解釋酸脹,她看到時光似乎回到了多年前,腦海中畫麵清晰如昨日重現。
他問:“你爸爸媽媽呢?”
“消失了,和我的兄弟姐妹們一起,還有我很多同伴。”
“隻有你一個人了嗎?”
“嗯。”
“不怕,你以後還有我,你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你都會有我。”
“真的?”
“真的,你的名字是我起的,你跟我姓,我會管你一輩子。”
這些年苦啊痛啊,暗無天日,她都靠著那些回憶挺過來,她以為那是喜歡。
他騙了她,一輩子這麼短嗎?從相識到現在,才15年?
陸唯一摸到眼角流下的液體,指尖濕潤溫熱,她張著快速起了乾殼的嘴唇,將指尖放在唇邊,輕輕一舔,是鹹澀的味道,她眼裡湧出的淚水更加洶湧,“澤林,我,流淚了,我是……正常人,我不是怪物,你,你可以愛我了嗎?”
而城市的另一端,陸澤林忽地睜開眼睛,大喊,“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