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兩難之境
孫悟空一瞬間抬頭看向靈寶天尊，儘管疑問，卻不回話。
他不知道靈寶天尊說此話意欲何為，只是靜靜注視靈寶天尊，等待他繼續言語。
靈寶天尊見孫悟空也不言語，便將拂塵一甩，搭在手臂，繼續說道：“孫悟空，你陪同金蟬子西天取經。歷經14載，去過人界大大小小的國家也有不少。那我問你，這大地本就一塊，為何會有眾多國家？”
孫悟空依舊不語，靈寶天尊邁步到孫悟空一旁，繼續說道：“天地也只有一處，為何要分為六界。這些上古大神佔據各界，與人界各個國家分割土地，又有何不同！”
孫悟空依舊沉默，注視靈寶天尊。而靈寶天尊卻是將身體一轉，繼續說道：“你可知如今人界唐朝，為何國泰民安，比以往朝代都要興盛。”
孫悟空將頭轉向靈寶天尊，靈寶天尊繼續說道：“不是你西天取經，那幾本經書的功勞。而是800年前人界秦朝嬴政，誅滅六國。一統天下，才換得你後世大唐太平。”
靈寶天尊將拂塵甩下，說道：“這六界，便同你人界六個國家一樣，如今天地被他們分割，而我們將六界合併成一，重新釋放混沌之氣。未來沒有仙界，佛界，魔界，鬼界，妖界，人界，六界之分。有的，只是天地。”
靈寶天尊說話間，已站在孫悟空身旁，質問道：“到時，還會有仙魔大戰嗎？還會有各界紛爭嗎？”
孫悟空雙目金光閃爍，似已理會意思。
靈寶天尊，一甩拂塵繼續說道：“那時，人類不只限制地面生存。可以任意穿梭地府，天庭。也不會有上古大神，平民百姓，妖魔鬼怪之分。”
靈寶天尊揮動手中拂塵，劃破一道虛空。一束陽光透過虛空，射在孫悟空臉上。
靈寶天尊繼續說道：“那混沌之氣，就好比這陽光，所有生靈都將均有。”
靈寶天尊又一揮動拂塵，虛空合上。陽光頃刻間，消失不見。
隨即，靈寶天尊繼續說道：“所有生靈都將化成最初形態，我不再是三清，你也不是斗戰勝佛。你，我，乃至所有生靈都一樣。”
說話間，靈寶天尊情緒有一絲波瀾，低頭注視孫悟空，說道：“孫悟空，這才是你們佛家所說的眾生平等。而不是他如來端坐靈山，讓你們平等。”
孫悟空依舊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靈寶天尊繼續說道：“我們找回盤古之心，復活盤古大神，重新將六界重新合為一界。那些各界大神，之所以阻攔，無非是想保全他們如今地位。孫悟空，你經歷西天取經，還不懂這點道理嗎？”
孫悟空平靜注視靈寶天尊，雙眼卻透入一絲抉擇。
靈寶天尊將拂塵搭載手臂上，繼續說道：“孫悟空，你本是盤古之心，沒有人比你更能感受到盤古大神的初衷。現在只有你能完成盤古大神的心愿，也只有你，可以讓這天地重新回歸平等。”
靈寶天尊凝視孫悟空，鄭重說道：“孫悟空，想想一分為六的花果山，想想這一分為六的天地。拿起你的金箍棒，我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他們毀了這片天地，我們只是恢復天地原本的模樣，還眾位生靈一個平等。”
靈寶天尊越說越激烈，孫悟空則是緩緩閉上眼睛。他依舊沉默不語，他不知如何反駁，也不知如何回答。
當初在世為妖時，孫悟空便想反天。如今他的沉默，或許是他的默許。
此時，靈寶天尊揮動手中的拂塵。頃刻間，孫悟空四周的四柄仙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