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桎心中更感煩躁,他一腳踹翻畫架,嘲諷的話張嘴就來:“你這半小時才畫了這麼點,畫完一整副豈不是要耗上一個禮拜。你當我是閒著無事可做麼?”
季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寧桎站得近,他身上的煙味也重,她忍不住屏住呼吸,費力地彎腰去扶畫架。
好不容易夠著了畫架,扶起來,她喘一口氣,衝寧桎道:“你答應了我自然要做到。”
“不然,我可保不準這雙眼睛能不能完好。”
“我想,弄瞎一雙眼還是很容易的事。”
寧桎怔愣了幾秒,對視上季安毫不避讓的雙眼,他沒想到麵前的女人居然是來真的,儼然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原來兔子逼急了真的會咬人。
他冷笑一聲:“好,那我就陪你把它畫完。”
說著,深深看了眼她血跡斑斑的右手,大步離開了畫室。
寧桎剛走,季安便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畫筆。
她的手早就裂開了,如今更是鑽心地疼,可她不能露出半點受不住的表情,否則寧桎就會多一個拒絕她的借口。
這隻手,必須得撐到畫作完成的最後一刻!
見寧桎已經離開,張嬸推著季安出了畫室。
才剛出了畫室大門,季安便見到了一個熟人。
是曾經在一個畫室一起學習的朋友餘思,不過說是朋友,其實也不熟,就隻是常常見麵的交情。
“季安?你居然出獄了!”餘思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繼而幸災樂禍道:“你的腿是殘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