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田坐在炕上隻吸煙,一聲不吭。
柳琴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光聽顧大田的一麵之詞,撇了顧大田一眼,“大田,這事兒你說說是個什麼道理?”
“我確實打了她。”顧大田承認了。
劉春芳說著說著又來脾氣了,“你就這麼一句話?顧大田,老娘都快被你打死了!你看看我這臉,看看我這手,還有我身上有一塊好的地方嗎?我就差被你送去見閻王了……哎呦……說不定老娘晚上就要見黑白無常了……”
說著說著,劉春芳就開始哭爹喊娘了起來。
其實哪有他說的這麼誇張,顧大田雖然是下了重手,打的劉春芳鼻青臉腫看上去恐怖的很,但都是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往常劉春芳鬨騰成這樣,顧大田絕對會賠禮道歉,不會再繼續跟劉春芳硬著來了。
可今天這事兒,直接告訴顧大田不能就這麼算了,“顧瑾和顧珠都是我閨女,顧瑾從小被你苛待,知書達理,懂事的讓人心疼,你看看顧珠,都被你養成什麼樣了?不知廉恥,死不悔改!”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珠珠……”
劉春芳就差被氣死了,剛想開口為顧珠辯駁,就被柳琴打斷。
“行了,行了,都彆嚷嚷了。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本就應該你們自己解決,再在這兒吵吵給你趕出去。”柳琴有些不耐煩,但這話是對劉春芳說的,她的聲音最大。
可有的時候不是聲音大就代表有理呀。
而後劉春芳不敢說話了,生怕回去之後顧大田還打她。
柳琴這才看向顧大田,口吻嚴厲,“大田,你先跟你媳婦兒道個歉,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兒,你打人就是你不對!”
然後她又看了看柳琴,說,“老四媳婦兒,我說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有什麼事兒不能憋著,好好說,出了事情就不能先解決問題,消停一下嗎?
手心手背都是肉,顧珠是你的女兒,小瑾難道就不是了?這做人心不能太偏,小瑾從小被你苛待,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現在好不容易把她嫁出去了,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呀,這都還是靠的小瑾自己的本事,天知道她賣那藥草茶有多辛苦,連我過去幫忙了,見小瑾忙成那樣都看不過眼,心疼。
你這當媽、的不幫著她也就算了,還縱容顧珠使壞!咋的?這天下的女兒隻有你家顧珠最金貴,顧瑾就不是人了?她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柳琴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劉春芳眼前頓時浮現顧瑾,那雙幽黑的眼,她幽幽問,“媽!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女兒?”
劉春芳嚇了一跳,忙搖頭,“這……這這話咋說的?顧瑾當然是我的女兒,從我肚子裡麵生出來的。”
“那你現在到底什麼意思?”柳琴盯著劉春芳,冷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誰都不是傻子,平常你小打小鬨,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現在顧瑾已經嫁人了,你要是再想這麼偏心,就算我們想放過你,沈家都不會放過你!”
柳琴這話不可謂不重了。
劉春芳自知理虧,低著頭不敢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