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讓附近幾個桌子的人都能聽到,眾人頓時都齊齊看向顧瑾。
梅老太太也轉頭看過來,看著故意挑事的辛葉萱有些不悅,低聲問珊姐,“這是誰家的千金?”
珊姐低著回複說,“是做五金生意辛家的女兒辛葉萱。”
梅老太太皺了皺眉,沒說話。
不等顧瑾回答,辛葉萱又笑著說,“剛才在花園裡看到顧小姐的堂姐手裡捧著一幅畫,大概是想送梅老太太一副畫吧,但我看著裝畫的盒子很眼熟,像是梅少的東西,
顧小姐不會是拿著梅少的東西送給梅老太太,想著借花獻佛吧,不是吧不是吧,居然有人這麼厚臉皮。”
旁邊坐著姚靜的嫂子嚴佳晴,小聲笑說,“居然這種事?借花獻佛倒是沒什麼,隻是這話是借的梅家的,再送給梅家,好像不大合適吧。”
周圍頓時一陣低低的嘲笑聲。
梅榮霍眼眸冷眼朝著辛葉萱掃過去,勾唇笑著說,“辛小姐眼光還真是毒辣啊,連我房裡有什麼東西都能知道,但是我倒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見過這畫是我的?”
辛葉萱很尷尬,“我雖然沒有見過,但聽人說過。”
“聽說過,聽誰說的?”梅榮霍聲音中帶著十分冷意。
龍覓偏頭朝辛葉萱看過去,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緊。
還好,辛葉萱沒那麼蠢,隻乾巴巴的說,“梅少為了袒護顧小姐都做到這一步了嗎,隻說這畫是不是你的?”
楚語詩氣說,“這畫就算是梅少的也不關辛小姐的事,辛小姐你怎麼這麼閒?時時刻刻盯著小瑾。”
“你……”辛葉萱瞪著楚詩雨。
梅老太太突然沉聲說,“我邀請小瑾來,是為了共享這個開心的時刻,也不是跟她要禮物的,至於小瑾送我什麼,那也是小瑾自己的事,辛小姐的嘴巴未免多了些。”
話中之意就是覺得辛葉萱多管閒事,一點豪門小姐的風度都沒有,暴發戶果然是暴發戶。
平常的名媛千金聽了這話,肯定羞愧的再也不敢多說了。
但是辛葉萱是個爭強好勝的性格,加上對顧瑾的仇視,聽了梅老太太的話更加不甘心了,“我就是這樣的直脾氣,但絕對沒有對梅老太太不尊重的意思,就是看不慣有些投機取巧,什麼本事兒也沒有。”
周圍坐著的賓客齊齊,有的說辛葉萱還真是太直脾氣了,什麼都敢說,有的議論顧瑾拿梅榮霍的東西送梅老太太,吃相實在是難看。
汪建寶坐在梅榮霍旁邊,低聲說,“上次就是她在高爾夫球場上挑事,這次怎麼又把她喊過來了?梅老太太都發話了,她還在這裡多嘴,辛家是怎麼教的女兒?暴發戶果然是暴發戶、”
梅榮霍的眸光,剛要說話就聽顧瑾站起來說,“辛小姐實在是多慮了,剛才你看見的畫的確是梅少的,但是是梅少之前借給我學習書法的,
今天剛好來梅家給梅奶奶祝壽,我順便還給梅少,並不是給梅老太太的禮物。”
其他人聽了顧瑾的話頓時議論聲更大,
“原來不是給梅老太太的禮物。”
“辛葉萱說的振振有詞,現在真是打臉了把。”
“誰知道顧瑾說的是不是真的?”
辛葉萱被打臉,有些難看,冷笑說,“如果不是禮物,那你的禮物呢?這可是梅家,你可拿什麼不值錢的東西來丟人現眼?”
喬森澤本來在外麵交代事情,直到現在才進來,聽到辛葉萱的話,冷冷開口,“我剛一過來,就聽到有人在這裡口出狂言打嘴仗,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梅老太太八十大壽,居然誤入了潑婦。”
顧瑾抬頭看了喬森澤一眼,隨即就挪開了視線,臉上表情很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辛葉萱被喬森澤當眾嗆聲,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一陣哄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