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玲本來被他說的還有幾分尷尬,待聽到最後一句直接“咯噔咯噔”笑了。
“你看,你也我覺得說的很對吧。”衛寅得意的笑著說。
“哪裡對了?”顧曉玲笑起來就停不下來了,“你這話說出去,要讓彆人聽到都會笑掉大牙了。”
衛寅滿臉都是笑容,“誰要是想笑就去笑,反正我就認為我是天底下看得最透徹的人。”
顧曉玲被衛寅逗,笑的前仰後合。
衛寅看著她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目光非常溫柔,聲音低緩且溫潤,“你笑起來真好看,平時也要多笑,讓自己過得開心點兒。”
顧曉玲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漸漸收起了笑容,有些窘迫的說,“咱們還是趕緊掃葉子吧,等下店鋪要開門了。”
“好。我也餓了,掃完這些也回家吃飯。”衛寅笑應一聲,轉身繼續往前掃。
顧曉玲跟在他後麵,看著男人高大寬闊的身影,想著他剛剛說的話,長期有些抑鬱的心似乎開心了一些。
她都快忘了,自己多久沒這樣笑過了。
她以為和翟方在一起,是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可仔細想想,自從和翟方訂婚以來,每次隻要和翟方呆在一起都會被孫淑刁難。
顧曉玲又怕翟方夾在中間為難,回家也怕家裡和顧瑾替她擔心什麼都不敢說,每天都過的如履薄冰,哪裡有一天像從前那樣,真正的過的舒心快樂。
好不容易孫淑被她感動,態度有了轉變,她以為自己的好日子來了,卻發現翟方又已經變了。
她和翟方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是艱難且曲折,最終也沒過上她理想中快樂的日子。
她是愛翟方的,這一點顧曉玲到現在都很肯定,隻是這份愛太卑微,太辛苦,連她自己都覺得累了。
本來剩下的落葉已經不多,兩人很快就掃完了。
“來,我拿著。”衛寅伸手去拿顧曉玲手中的掃把,想幫她一起拿回去。
“不用,我自己拿的動。”顧曉玲連忙拒絕。
“我是男人,總比你力氣大,你剛剛累著了,多歇會。”衛寅不由分說的把她手裡的掃把拿過來,一起放在肩上。
他本是個知識分子,鼻梁上架著眼鏡,身上還穿著一身西裝,此刻西裝卷起來,扣子鬆鬆垮垮的散開,肩膀上扛著兩個掃把,怎麼看都覺得有些。
顧曉玲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衛寅聞聲轉頭,“你是在笑我嗎?”
顧曉玲趕忙搖頭。
衛寅看著女子溫柔的樣子心頭一跳,沒忍心再打趣顧曉玲,隻是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
顧瑾和顧曉玲旁邊住著一戶賣家具的人家,男老板姓王,他的媳婦兒姓梁,叫梁於淑,兩夫妻生了一兒一女,雖然挨著顧瑾的門麵,但並不是同一條街道。
早上起來梁於淑拿著掃把開門走出來,看到衛寅和顧曉玲兩人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先是“哎呀”了一聲,用打量的眼光看著他們。
隨後開始陰陽怪氣地說,“我還說呢,這是誰一大早的乾好事呢,原來是你們兩個啊,這俗話說的好,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啊,你們要不好事做到底,連我家的院子裡麵也一起給掃了唄。”
顧曉玲和隔壁的家具店沒什麼來往,聽說他們家經常賣殘次品給人家,生意也不怎麼好,而且經常能聽到兩口子打架,有時候還打到大街上去了。
梁於淑是個潑婦,經常插著腰發了瘋一樣的叫罵,把自己丈夫罵的像狗一樣,讓顧曉玲覺得她這人不怎麼好相處。
而且走進去了買東西也黑著一張臉,搞得跟欠她幾百萬一樣,所以如果要買東西,顧曉玲寧願去遠點兒的地方,也不想去隔壁。
梁於淑的話明顯就是不懷好意在挑事兒呢,顧曉玲臉色冷了冷,低著頭自顧自地走。
衛寅不是個喜歡惹事兒的人,但是事情找上門來了,他也不怕事兒,淡淡地笑了一聲,說,“我可不敢去粱嫂子家裡,免得您和王老板因為什麼事兒吵吵起來,我還得去醫院看病。”
梁於淑知道衛寅笑自己是個潑婦,臉頓時一僵,叫罵著說,“結了婚的,誰家兩口子在一起不吵架啊,你這沒結婚的愣頭青,什麼都不懂。”
衛寅笑了笑,半開玩笑的說,“我要是娶個老婆到大街上和我吵架,我寧願做個不結婚的愣頭青。”
“你……”梁於淑氣的瞪大了眼,偏偏衛寅臉上全是笑容,她都沒辦法發脾氣。
顧曉玲看梁於淑想發脾氣又不敢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但是不敢笑,因為不想惹得她記恨,到時候背後說閒話就不好了,走的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