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你黃嬸子也幫著我做了。”李梅說,“你不是丟了一件衣服嗎,正好,我再給你做一件。”
顧瑾坐椅子上,吃了一個葡萄,聽了李梅的話才想起自己丟衣服的事來。
顧家的事解決了,劉家人也消停了,也該解決一下她自己的事了。
顧瑾拿了一把核桃瓜子走到院子裡,坐在竹椅上,喊說,“小狐狸。”
大概有半盞茶的功夫小狐狸一路飛奔回來,越過後院的牆,撲進顧瑾懷裡,不知道是從哪裡回來,身上沾了許多葉子。
在院子裡擇菜的衛母看的驚奇,對衛父說,“這小狐狸應該是從山上回來,它好像聽到小瑾叫它一樣的。”
衛父看了一眼,搖頭,“不可能,要是在山上怎麼能聽到?”
衛母也覺得納悶。
“巧合吧,小瑾正好喊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小狐狸也正好回來。”衛父說。
衛母點點頭,“可能是。”
這邊顧瑾把剝好的核桃給小狐狸吃,撫著它的頭,“幫我去做件事。”
小狐狸從她懷裡跳到她肩膀上,看了一眼後院的方向,隨後縱身而去,幾個起落,消失在院子裡。
“你看小狐狸子又跑了,它就是貪玩,一會兒跑出去,一會跑回來的。”衛父憨憨笑說。
“嗯,我想多了。”衛母嗬嗬笑了兩聲,將摘好的蘑菇洗乾淨,“這山上現采的蘑菇就是新鮮,等下用它來燉個雞,想想就流口水。”
衛父在旁邊給她搖扇子,“老太破,我說咱們不能光吃了,咱都來了多少天了,衛寅的親事怎麼樣啊?”
衛母皺眉,“那個翟方不是還在村子裡嗎?他不走,顧曉玲和咱們衛寅的婚事就定不下來。”
“那他要是一直不走呢?”
“他不走,我們也不走,看誰能耗得過誰!”衛母冷哼說。
“咱生意不做了?”衛父笑說。
“生意重要還是兒媳婦重要?”衛母掐腰說。
“兒媳婦重要,我就是覺得老是住在人家小瑾家裡不是事兒,這有點失禮啊。”衛父說。
“我住的挺好的,都不想回港市了,你要走你自己走吧。”
衛父,“……”
來了一趟鄉下,他搭上一個兒子,可能還要搭上一個媳婦兒。
“那我也不回,一直住到被沈大哥和李嫂子嫌棄為止吧。”衛父下了決定。
衛母嗤笑,“他們才不會嫌棄我們呢,不說了,我去給他們燉個雞湯喝。”
衛父看著端著水盆,扭著腰,哼著小曲走遠的衛母,仰頭看了看天,片刻後,發出感歎,鄉下的天空真藍真好看啊!
第二天,顧瑾上午出門了一趟,出城的時候還不到中午,常坐的拖拉機上坐了三四個人,司機還在等人。
顧瑾上了拖拉機,一眼看到對麵的女人,驚訝說,“嫂子,我們又見麵了。”
“呦,還真是的,這真是緣分啊。”之前坐車遇到過兩次的女人一臉驚喜,“你進城啊?”
“嗯,來辦點事。”顧瑾輕笑。
女人懷裡摟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圓臉大眼睛,怯怯的看了顧瑾一眼,隨即低下頭去,此時有人跑著上拖拉機來,顧瑾身體晃了一下,小女孩忙扶了她一下,
“姐姐小心。”
風吹起小姑娘的衣袖,顧瑾看到她手臂上都是青腫的傷痕,有被掐的,有被竹竿子抽的,舊傷新傷一片。
顧瑾收起目光道謝,坐在小女孩身邊,小女孩子衝她羞怯一笑。
陸續又有人上車,整個拖拉機都坐滿了,大家肆無忌憚的聊天說話。
而本來健談的女人今日卻格外沉默,隻攬著小女孩的手臂,愁眉不展。
小女孩心疼的撫一下女人的背,低聲安撫說,“媽,你彆愁,等我身上的傷好了,你再給我換個地方打工,不能每個地方都打人。”
女人抬手摸著她後腦說,“不找了,媽就算挨餓也不讓你去給人家打工了。”
“沒關係的,一點都不疼。”小女孩懂事的搖頭安慰女人。
“傻女孩,都這樣了還不疼?要不是我自己看見,你準備瞞到什麼時候,那死老太婆真是個變/態,竟然這麼折/磨你。”女人抹淚說。
“媽,你彆哭了,過兩天我再找個彆的事做,飯可以不吃,爸爸的腿還要治啊。”小女孩子低著頭說。
女人掩麵扭過頭去。
她兩人說話聲音很小,旁邊又是喧鬨聲,彆人並未聽到,然而顧瑾卻聽的清清楚楚。
她想了一下,轉頭問說,“這位嫂子,你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