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榮霍好看的眉頭皺起,“那天我沒在家裡。”
這次換顧瑾愣住,“沒在,在哪兒?”
“那天一大早我就陪媽去京市附近的寺廟拜佛,後來下了雨,我和媽留在寺裡,第二天中午才下山回家。”
顧瑾想起那天的確下了雨。
可是楚詩雨明明和她說梅榮霍讓人告訴她,他在忙,如果梅榮霍不在家裡,那他在忙的話是誰告訴楚詩雨的?
那天,是那個叫廖佳的女孩子主動帶楚詩雨去的梅榮霍的陽光房裡看梔子花。
顧瑾忍不住冷笑一聲,她們原來是被人擺了一道。
梅榮霍好像也明白了,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兩人都沒再說話。
午後一直到下午兩點多酒宴才散,吳寒和李宜思都喝醉了,被顧無緣扶到轎車上送回家,汪建寶和顧瑾幾人道彆,也帶著汪小青回家。
楚詩雨和小彤陪著顧瑾回藥館,梅榮霍將幾人送到,徑直回了梅家。
進了家門,梅榮霍讓人把廖佳叫到自己的三樓來。
廖佳在樓下的花園裡麵修建枝葉,聽說梅榮霍找她,特意回房換了一套好看的衣服,對著鏡子整理了自己的妝容才款款往梅榮霍的三樓走。
管家告訴她梅榮霍在陽光房裡等她,廖佳轉身進了陽光房。
已經進入的初冬時節,梅榮霍的陽光房裡種滿了名貴的花草樹木,梅榮霍整個人姿態慵懶的坐在陽光房的凳子上,一身米白色的西裝筆挺,桃花眼半眯,麵容帶著淺笑卻十分俊美,宛若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廖佳不由的屏住呼吸,緩步靠近,柔柔地開口問,“梅少,您找我?”
梅榮霍睜開一雙眼睛,他看著不遠處的一棵梔子花,聲音裡聽不出情緒,“那天是你領著楚詩雨小姐來這裡看梔子花?”
廖佳心頭咯噔一下,沒想到梅榮霍會追究幾天前的事,明明她都已經安排好了,以楚詩雨的驕傲絕對不會開口和梅榮霍說什麼,而以梅榮霍的驕傲也不會開口問。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過廖佳還是故作鎮定,“是,楚詩雨小姐說喜歡梔子花,梅老太太讓我領著楚詩雨小姐來您的陽光房陪她看梔子花。”
梅榮霍說,“那也是你告訴他我在忙,沒空見她。”
廖佳低著頭,手心裡出了汗,聲音微顫,“是,等楚詩雨小姐走了以後,我才知道您出去了,誤導了楚詩雨小姐,我心裡十分愧疚。”
“為什麼要這樣說?”
廖佳不動聲色的吸氣,“那天我本來想去跟您說,卻看到您臥室房門緊閉,敲門沒有人回應,以為您在忙,沒敢打擾,就去告訴了楚詩雨小姐。”
到了此時,梅榮霍才轉開眼眸看她,眸底冷沉,“因為一個不相乾的人,讓我和楚詩雨之間產生誤會,我現在心裡很不高興。”
廖佳頓時低下頭,眼淚已經落下來,“梅少,我知錯了,我一時糊塗想錯了事,讓楚詩雨小姐誤會,求您寬恕我!”
“因為你,我現在已經覺得心煩,而我最討厭讓我心煩的人和事,趁我沒發火之前,離開梅家,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梅榮霍聲音淡淡,沒有一絲溫度。
廖佳泣不成聲,“梅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可以去向楚詩雨小姐道歉,求她原諒。”
“你算什麼東西,她為什麼要見你?”梅榮霍說。
廖佳一怔,心裡像被人戳進去一把刀,一下子所有的希望全部斷裂,她臉色慘白,低著頭去瑟瑟發抖,“我錯了,求您放過我,梅少,你如果把我趕出去,張大慶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求您放過我!”
“那是你自己的事!”梅榮霍神色淡漠,語氣不容置疑,“現在就離開梅家!”
“少爺,求給您我一條生路!你救過我一次的!”
陽光房外麵有人走過來,梅榮霍抬頭,廖佳也聽到了腳步聲,忙拿紙巾擦淚,裝作沒事發生的樣子。
來的是梅老太太身邊的一個人,對著梅榮霍找招呼後,恭敬說,“老太太醒了,想聽廖佳唱戲,我聽說是少爺將她叫來了。”
廖佳目光急轉,抬頭對對方笑說,“上午的曲子沒唱完,梅老太太說中午睡醒了再聽,我一直準備著呢。”
梅榮霍臉色波瀾不驚,淡聲說,“周姐你先回去,我和廖佳說幾句話,等下就讓她過去。”
“是!”周姐低著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