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二點的時候,沈青鬆回家,帶著一身的酒氣,腳步沉穩,一雙黑色的眼眸卻帶了三份醉意。
他路過前麵,見荀柏房裡的燈亮著,走進去見他還在讀書。
沈青鬆算是荀柏的半個老師,自從荀柏的身體好了之後,他也很快從軍,現在也是在沈青鬆的管轄軍區之內,大多時候都在外麵給沈青鬆辦事。
現在的荀柏非常忙,偶爾才會回荀家小住幾天。
看到沈青鬆,荀柏立刻過來喊,“姐夫。”
沈青鬆臉上的神色深沉,一眼看到荀柏房中放著的劍術,他走過去,拿起刀劍,沉聲說,“聽說荀老曾經教過你劍術。”
荀柏笑了笑說,“是的,隻是那時候我的身體不好,學藝不精?”
沈青鬆拔出刀劍,這是荀家祖上傳下來的一把古劍,劍身冷光如月,鋒芒淩厲。
“去後院過幾招怎麼樣?”沈青鬆轉頭說。
荀柏說,“太晚了吧,姐夫你該休息了,說不定姐姐還等著你呢。”
沈青鬆眼中閃過一抹暗色,麵上不見喜怒,“顧瑾應該已經睡了,不急。”
荀柏笑說,“那恭敬不如從命,姐夫請。”
漆黑深夜,兩人在後院切磋箭術,滿院梅花簌簌飛落。
書房的燈還亮著,欣姐進來,看到顧瑾手趴在桌案上睡著了。
她不由的心疼,上前輕聲喚說,“顧瑾,顧瑾?”
顧瑾睡的不安,睜眼醒來,“沈青鬆回來了嗎?”
欣姐頓了一下,才說,“沈師回來了,和荀柏少爺在後院練劍。”
顧瑾怔了一下,“現在?”
欣姐點頭,“是。”
顧瑾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她轉頭看了看外麵漆黑的夜色,目光深邃悠遠,好半天,淡聲說,“不等了,回去睡覺。”
欣姐不知道顧瑾和沈青鬆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覺得有些不對,沈師長一直以來都非常疼愛顧瑾,每日從軍區回來,時時都陪著顧瑾,幾乎不曾出現過今天這樣的情況。
第二天沈青鬆休息,一大早又去後院和荀柏切磋,八點半回房,經過臥房的時候問,“顧瑾起床了嗎?”
欣姐沉默了一瞬說,“顧瑾已經帶著段楊少爺出門了。”
沈青鬆腳步一頓,轉了腳步往書房走,“顧瑾吃了早飯嗎?”
“用過了,小姐今天起的早。”欣姐回了一聲,問說,“沈師現在吃早飯嗎?”
顧瑾不在,沈青鬆也沒胃口,“不用了,泡壺茶來。”
“是。”欣姐應聲離開。
十點,有人敲書房的門,警衛員進來說,“沈師,西西小姐想要見沈師。”
西西?
沈青鬆抬頭,“讓她進來。”
“是。”
警衛員離開,很快西西走進來,嬌嬌地喊了說,“青鬆叔叔。”
沈青鬆淡笑,“有事兒?”
西西手裡拿著幾張自己練好的字,走到書桌跟前,規規矩矩的放在上麵,“我媽教我寫字,說我最近進步很大,讓青鬆叔看看。”
沈青鬆將字拿起來,一頁頁認真的看,“不錯,寫的很好。”
西西謙虛說,“我媽說不如段楊泓弟弟寫的好,讓有多和段楊泓弟弟學習。”
“段楊泓已經學了有一段時間,你才學了幾天,已經很好了。”沈青鬆誇讚說。
西西小心問說,“那以後我寫了字都可以拿來給青鬆叔叔看嗎?”
沈青鬆點頭,“可以,隻要我在家裡,你都可以過來。”
西西天真笑說,“其實昨天我也看到青鬆叔叔了。”
沈青鬆低頭看著字帖,不經意的說,“什麼時候?”
他昨天回來的晚,那個時候家裡的人差不多有已經睡了。
“昨天中午啊,我和媽出去買東西,看到青鬆叔叔和顧瑾嬸嬸進了四方酒店,我想去和你們打招呼,我媽說不讓我打擾。”西西眯眼笑說。
沈青鬆微微眯眼,聲音不變,“昨天中午?你確定看到了顧瑾?”
“是啊,我隻看到青鬆叔叔的背影,可是卻看到了顧瑾嬸嬸的正臉,絕對沒有看錯。”她露出不解的表情,“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媽媽讓我回家以後不要提我們遇到你們的這件事。”
她說完立刻懊悔的捂住嘴巴,小聲自語說,“我怎麼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