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林籠罩在黎明的黑暗之中,比起山下的繁華喧囂,她更喜歡這片山林,一景一物都熟悉到了極致。
她六歲的時候就被師父帶到了華國和緬國邊境的山上,過著半隱居的生活,偶爾師父也會帶她下山,去幫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師父說這是帶著她曆練。
所以她雖然在山上長大,但對男女的事情並不是全然不懂,偶爾自己下山買東西,會有男孩對著她吹口哨,甚至看她一個人帶著騾子,就上來對她拉拉扯扯,或者搶她的騾子。
通常那些人還沒碰到她的衣服,就被她打斷了手腳,哭嚎奔逃。
今天她救的這個少年對她做了更過分的事,為什麼她沒打他?
女孩抬手摸了摸有些腫的唇,微微歎了口氣。
天亮的時候,騾子來了,身上托著布袋,布袋裡有水袋,有乾糧,還有一塊肉乾。
“有沒有想我?”女孩坐在洞外吃肉乾,抬手摸了摸騾子的脖子。
騾子瞅她一眼,扭頭看向另外一邊。
“想的都哭了啊?”女孩皺眉說。
騾子抖了一下,不知道它哪裡像是哭了?
吃完了東西,女孩回到山洞裡,給少年又喂了一次水,喂了一次藥,換了一下肩膀上的藥。
抬手摸了摸,已經不燒了,女孩鬆了口氣。
“走吧。”她從山洞裡出來,騎到騾子身上,“回家。”
騾子站在那,看向山洞裡,問她不管那個少年了嗎?
“先醒不了,不管他,回去看師父。”女孩聲音悠揚,在雨後的深山裡,來回回蕩。
騾子馱著她回山上的家。
女孩和師父的家在半山腰,在二十一世紀鋼筋水泥發展的城市,他們住的還是最簡單的竹屋,院子整潔乾淨。
回到家,女孩從騾子上跳下來,推開門,大聲喊說,“師父,我回來了。”
左側的竹屋裡,一身僧侶打扮的老者正在念經,聞聲轉過頭來,輕笑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女孩不想騙師父,又不想讓師父知道那個少年,跑到窗前,趴在窗子上,嘿嘿一笑,問說,“我昨天讓騾子帶回來的魚您吃了沒有?”
僧侶慈祥笑說,“沒有,放生了。”
女孩露出一副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打了個哈欠,“我回屋睡一覺,師父有事叫我。”
“昨晚乾什麼去了?”老者回頭彆有深意的問。
“那個……那個……昨晚的雨好大啊、”女孩一邊說著一邊後退,話沒說完,一溜煙跑進了自己的屋子裡。
女孩住的屋子在最西邊,竹屋內放著一張簡單的竹床,一張桌椅,桌椅後麵是整排的書架,書架對麵是一把古箏,這古箏是旁人送給師父的,師父又給了她,然而,她不喜歡彈古箏,隻放在那擺著看的。
屋裡擺設簡單,沒有現代化的席夢思床,也沒有什麼公主裝飾,但收拾的很乾淨整潔,打開窗子,抬頭便能見滿山的風景。
一隻鳥兒飛過來,站在女孩窗外的竹子上,女孩一伸手,鳥兒便又落在她肩膀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女孩一直在笑,不一會兒開始眼皮打架,放飛了鳥兒,關上窗子,回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