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似都很怕他們口中的大哥,所以都沒再出聲,喝水的男人喝飽了,把麻袋又抗在肩上,“我先送大哥房子裡去。”
老人囑咐說,“那隻舊的沒用了,今晚就先吃了吧。”
“大哥留著她下崽舍不得,爹和他說。”
男人嘿嘿撂下一句,穿過土牆中間的柵欄門,往隔壁院子去了。
小似聽懂了,也明白了山坡下狼洞外的骨頭是怎麼來的,心頭殺氣奔騰,她恨不得立刻將這裡都毀為平地。
然而她還是讓自己冷靜,因為還有兩個人沒有回來。
她要殺,也要將這些人一網打儘。
她不動聲色,等去放麻袋的人回來,才悄無聲息的越到隔壁院子裡,趁父子三人不注意,翻身而下,一個閃身自半開的破窗裡鑽了進去。
屋裡有一張土炕,牆壁被煙火熏的漆黑,靠木窗下有一張同樣漆黑的桌子,上麵擺著幾個酒壇酒碗,還有一碗吃剩的骨頭。
土炕上,念念被綁了手腳,嘴被破布塞住。
看到小似進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身旁放著剛才男人扛進來的麻袋。
小似進去,跳到土炕上,先打開了麻袋,裡麵一個人露出來,正是駱月珍。
駱月珍被打暈過去,此時還昏迷著。
“嗚嗚嗚。”念念淚眼瞪著小似。
小似伸手把她嘴裡的破布拿了下來。
念念張口第一句話,“快走,離開這裡。”
她嗓子暗啞,滿目緊張,急急說,“你怎麼自己來的?哥哥他們呢?我摔下陷阱腿受傷了,駱月珍又沒有拳腳功夫,你救不了我們,你快自己逃命。”
她知道小似的身手還不錯,可是這院子裡不隻一個惡人,她怕她被自己和駱月珍拖累。
小似看向她的腿,“哪裡受傷了?”
“彆管我。”念念壓著聲音,催促說,“你聽到我的話沒有,趕快離開這裡,那些人比你想的要可怕。你要是不記恨我從前針對你,就替我去找哥哥他們來,快走啊。”
“你們跑不了的。”
突然門口傳來低啞的一聲,小似和念念同時轉頭看去,見一個肚子隆/起的女人站在我是和堂屋的門檻處,她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雙目麻木呆滯的看著兩人。
“你是誰?”念念厲聲問說。
女人聲音沒有起伏的說,“和你們一樣被他們抓來的人。”
念念瞪大了眼,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你懷了他們的孩子?”
女人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得意,“不然,我怎麼能活下來,和我一起被抓的人都被他們吃了,隻有我自己活了下來。”
“你……”念念覺得不可思議。
女人冷冷盯著小似和念念,緩緩後退,突然一把將堂屋的木拉開,大聲喊說,“來人啊,她們要跑。”
“賤/人。”念念抓起土炕上的一個破碗對著女人扔過去,正砸在她的頭上,女人靠著破舊的門,回頭憎恨的盯著念念,繼續大喊大叫,“快來人啊,她們要逃跑。”
“你彆叫,我哥哥他們會來救我,我保證帶你一起走。”念念冷聲喝說。
女人目光冷鷙,陰森地笑說,“你們跑不掉,他們很厲害的,沒有人能從他們手裡跑掉,你們來了,他們就不會隻折/磨我一個人了。”
念念咒罵了一聲,用力的推小似,“你趕快跑,跑啊。”
小似沒跑,反而坐在了土炕上,晃著兩條腿,對那女人說,“你叫他們來啊。”
念念氣怒說,“你是不是瘋了?”
小似回頭看她一眼,“閉嘴,我最討厭你大喊大叫。”
念念瞪大了眼,“……”
女人嘲笑的看著小似,“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定沒受過苦吧,留在這裡,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