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死老頭子,怎麼老是和我作對。”江頤氣道。
荀清瀚假裝打呼嚕沒聽到。
江頤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把放精油的瓶子找出來,往裡麵倒上沈念給她的精油。
淡淡的木頭香味從瓶子裡麵飄散出來,很好聞。
江頤麵露欣慰,顧瑾的這門手藝一直是江頤的驕傲,也有不少學生帶著孩子上門來想要學,但是一直沒人能學會,沒想到沈念卻學會了,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也是傳承。
聞了一會兒香味,江頤熄了燈,躺到床上去準備睡覺,因為還在生荀清瀚的氣,便離他遠遠的,背對著他躺下。
身後一陣衣服的響聲,荀清瀚起身,把放在一旁的薄被給江頤蓋上,“晚上風涼,蓋好了被子,彆著了風。”
“不用你管。”江頤推開他的手。
“你看,鬥幾句嘴還真生氣了。生氣也不能不顧自己身體啊。”荀清瀚歎了一聲,笑說,“行,是我不好,老婆,你彆生氣了。”
江頤轉過身來,囑咐說,“你趕緊躺下吧,夜裡本來就睡不好,還不趕緊睡。”
“好,睡覺。”荀清瀚躺下,又拿起扇子扇風,順便給江頤趕蚊子,“老婆子,彆擔心,我沒事兒,死不了。”
“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麼。”江頤氣道。
“行,行,不說,睡覺。”荀清瀚笑了一聲,突然又問說,“屋裡放的什麼香,怪好聞的。”
“念念做的香,說能讓你睡個好覺。”
荀清瀚笑起來,“我外孫女就是心疼我。”
“那你就讓她少操點心。”
“我什麼時候讓她操心了?我心疼她還來不及。”
夜深了,兩位老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漸漸聲音低下去,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月亮爬上山頭,幽幽月色順著窗子照進來,氤氳在淡淡的霧氣之中,一片寧靜安詳。
第二天,沈念早早起來,看到荀清瀚起床出來,沈念回頭笑說,“外公,早啊。”
“早。”荀清瀚伸了一下胳膊腿,看上去精神不錯,“一大早的你忙乎什麼呢?”
“種盆花。”沈念把花盆裡澆上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說,“外公昨晚睡的好嗎?”
荀清瀚回憶了一下,驚訝說,“你還彆說,昨晚睡的特彆香,一覺睡到大天亮。”
沈念笑起來,“那便好。”
江頤起來去做早飯,沈念過去幫忙一起做早餐。
“念念,你那是什麼精油呀?還真有安神的效果,你外公一宿都沒醒,今天早上人都比平時精神。”江頤欣喜道。
“有效果就好。”沈念輕笑道。
範晰也起來了,正在屋裡讀書,沈侯易跑過去一起跟著早讀。
早晨的炊煙裡伴著郎朗讀書聲,讓人心曠神怡。
江頤做了包子,蒸了蛋餃,小圓聞到香味,在窗子那轉來轉去。
沈念拿了兩個蛋餃出去喂小圓,看到劉希冉正坐在院子的藤椅上,閉著眼睛睡回籠覺。
旁邊石榴樹上的石榴垂下來,正好落在她頭頂,上麵還帶著晨起的露水。
沈念把石榴彎到樹上去,笑說,“既然困就回屋裡睡,等下飯好了叫你吃飯,彆等會兒在這兒著涼了。”
“不,我就在這裡坐著,聽沈侯易讀書,讓我閨女多聽聽,以後也愛讀書。”劉希冉振振有詞的道。
自從喜歡上閻安然家的琪琪,劉希冉就覺得她肚子裡不是兒子了,是個同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