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文雨瞳心裡想著事沒留意,恍然抬頭,隨即起身,“走。”
“我送你。”
“不用。”文雨瞳下意識的拒絕。
“正好順路。”
當著粟家人文雨瞳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頭應下。
兩人並肩往外走,粟夫人和粟裕一起送出門來,看著他們上了車才回去。
“好端端的,怎麼會掉下誰?”等隻剩自家人,粟夫人才問出口。
粟裕想了想,還是沒說粟子月被人推下水的事,他母親是那種穩如否膽小的女人,若是說了,肯定會嚇的睡不著,乾脆等他查清楚再說。
“是我不好,沒看好妹妹。”
粟夫人抽噎幾聲,“真是嚇死我了,現在我腿還是軟的。”
“沒事了。”粟裕攬住粟夫人的肩膀。
“嗯。”
這邊閆清寧的車從粟家離開,閆清寧和文雨瞳各在後排座位的一邊,中間離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氣氛安靜,還有一絲尷尬。
文雨瞳低著頭不說話,閆清寧胸悶悶著一口鬱氣。
他知道自從中秋那一晚以後文雨瞳就不對勁,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趁著喝酒欺負了她?
她要是說了,他認打認罰,絕不還口,偏偏她不說,他也沒辦法問,隻這樣冷淡者,像是被一記悶拳打在心口上,憋到內傷。
“急著回家嗎?”閆清寧突然開口。
文雨瞳看過來,“什麼?”
“歌劇院有一出新的話劇,據說還不錯,帶你去看看?”閆清寧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和無恙。
文雨瞳搖頭,“不去了,月月發生了這樣的事,沒心情。”
閆清寧莞爾,“我還不是怕你心裡有陰影,想讓你放鬆一下。”
文雨瞳錯愕抬頭,對上男人一雙帶著戲謔和幽深的眸子,心裡莫名的一顫。
車內光線幽暗,男人一張俊臉有些模糊,唯獨那雙眼睛,帶著萬千光芒。
他向來是這樣的,誰也無法透過那雙眼睛看到他內心有幾分認真。
文雨瞳有些慌亂的錯開眼睛,看向車窗外,語氣冷靜,“不想去。”
她身邊突然暗影一閃,男人直接坐了過來,坐在她身側,高大的身影的籠罩下,周圍光線似又暗了幾分。
“文雨瞳,你我都是爽快人,做事不拖泥帶水,說話也從不吞吞吐吐,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閆清寧盯著她的眼睛。
文雨瞳搖頭否認,“什麼都沒發生。”
“我那天喝醉?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閆清寧試探的問道。
文雨瞳臉色雪白,語氣鎮定,“沒有。”
“那你這些日子為什麼不對勁?”
“有嗎?”文雨瞳心裡越慌,臉色越白,偏偏不動聲色。
“你說有沒有,以前我們是這樣的嗎?”閆清寧抿著薄唇,看出有些生氣了。
“以前、”文雨瞳頓了一下,淡聲說,“我們走的太近了,雖然現在也不在乎這些東西了,但畢竟孤男寡女的,咱們也要有個顧及,免得彆人說閒話。”
閆清寧眉頭一皺,“誰敢說閒話?”
“明著不敢說,背地裡未必不會說。”文雨瞳順著話往下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那你在乎嗎?”
文雨瞳不著痕跡的吸了口氣,“在乎。”
閆清寧閃爍的眸子暗了暗,看她半晌,回到剛才坐的位置上,語氣帶了幾分疏離,“我知道了,以後定會離你遠一點,免得壞了你的名聲。”
文雨瞳心裡悶痛,嘴上卻犟,“這樣最好,對你,對我,都好。”
閆清寧輕嗤一聲,轉過頭去看著窗外,沒再說話。
文雨瞳心頭情緒翻湧,有解脫,有疼痛,有委屈,最後輕籲一口氣,忍著已經到了眼眶的淚意,裝作若無其事。
閆清寧聽著女人吐氣,以為終於擺脫了他的輕鬆,臉色頓時又沉了幾分。
一路無言,車在文家門外停下,文雨瞳起身,“謝謝你送我回來。”
閆清寧頭也未回,語氣淡漠,“不用客氣。”
文雨瞳咬了一下唇,轉身/下了車。
她站在大門外,看著車很快離開,帶起一片塵土,決絕而冷漠。
文雨瞳咬著唇往家裡,走到自己的房間,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滑過她白淨的臉蛋,看上去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