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嬸用身子半遮著杜躍清,低聲說,“聽到沒有,這趙蓮花自己得報應了。不過這趙家兩個媳婦也是夠沒臉的,自己丈夫做了偷東西這種事,還敢大張旗鼓的來鬨/事。”
三月末的天氣,日頭已經開始曬了,那趙家老太太被放在院子裡好半天,又渴又餓,不斷唉聲歎氣,“蓮花啊,你禍是你惹的,你給你兩個嫂子一個說法就是了。”
趙蓮花不敢抬頭,“我給他們看病就是了。”
趙家的媳婦掐著腰嚷說,“看病?看病就完了?你大哥的腿至少要養三個月,這三個月他不能出去乾活掙錢,我們喝西北風啊。”
“還有你二哥,破了臉,這段時間也不能出去。現在正是春種,各家用人的時候,每天的工錢比平時高,你得賠錢。”
郭春生憨聲說,“我們賠,我們賠,兩位要多少?”
“我們家至少得五千塊錢。”
“我家也要五千塊。”
趙家妯娌兩人一個賽一個的叫囂。
郭春生瞪大了眼,他身後趙蓮花直接跳了出來,扯著嗓子喊說,“搶錢啊。五千塊?看看你們那張老臉值不值五千塊,就算大哥他們乾一年也掙不了一千塊,你要訛我一千塊?”
趙家妯娌一起衝上去和趙蓮花撕/扯起來,“今天不給錢,誰也彆想過了。”
郭春生的兒子嚇的躲在一邊直哭,郭春生拍著大腿歎氣,那邊趙老太太躺在簾子上也大聲哭喊起來,
“一輩子的人都讓你們丟儘了,快讓我死了吧。”
……
院子裡鬨的不可開交,周圍的鄰居都被趙蓮花得罪光了,看熱鬨的人沒有一個上前去勸解。
杜躍清拉著蔣大嬸從人群裡出來,“大媽,咱們回家吧。”
蔣大嬸正看的起勁,“回家乾嗎?咱們得看看趙蓮花和她娘家人怎麼個收場?扒了那趙蓮花一層皮才解氣。”
“算了,不過是狗咬狗,沒什麼好看的。老公快回來了,天要中午了,我也該做飯了。”杜躍清笑道。
蔣大嬸點頭,“那不看了,回家。”
回到家,沈敬已經回來了,正挑水抱柴。
杜躍清坐在院子裡的木凳上,喝了一壺水,招呼沈敬過來,將郭春生家的事說了一遍。
沈敬臉上沒有半分意外,隻淡淡嗯了一聲。
杜躍清歪頭看著她,眼睛裡滿是促狹的水光,笑說,“我知道你昨晚為什麼沒讓趙大叔他們去報警了。
你早就知道蓮花嫂子娘家人的秉性,料到就算咱們不去報警,趙家人也不會放過嫂子,所以由著他們自己鬨去。”
若他們報了警,趙蓮花難免撒潑打罵,春生哥過來求情,到時候嚴懲還是輕罰,沈敬反而難辦。
乾脆讓他們自己人窩裡鬥。
沈敬但笑不語,並不多議論郭春生家的事,隻從衣服裡將批複土地的文件拿了出來交給杜躍清。
杜躍清取過來看了一眼,驚愕問說,“這麼多?”
沈敬點頭,“咱們家附近沒有人家,所以我多花了幾百塊,多買了一些地方,將來院子隨便咱們自己想怎麼搭建都可以。”
他花錢打點了村裡的乾部,剛才就去了鎮上,把文件都辦好了。
“真好,那咱們的院子也可以蓋大一點。”杜躍清高興道。
沈敬找來筆和紙,給杜躍清畫了一個草圖,另外沈敬還簡單畫了一下給杜躍清種菜種花的地方。
一切看上去條理有序而且整潔。
杜躍清雙手托腮,眼睛裡充滿期待,最後眼睛一轉,手指在沈敬說好的屋子上麵上一劃,笑說,“能不能把這邊的房間和廚房連接起來,這樣的話要是下雨我們也不用冒雨出去了。”
“當然可以,到時候我和趙大叔商量一下看怎麼連接。”
“嗯嗯。”杜躍清頷首,“咱們的錢夠嗎?”
“放心吧,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