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鬼。在惡靈裡是相當厲害的。
那些含恨的女人,在淩晨剛過,一身紅衣,上吊而死,怨氣會被無限擴大,一般這種情況鬱卿都會親自將她們的七魂六魄帶走。
但不想這次,又是一些不知好歹的陰陽師以為自己可以駕馭這種惡鬼。
我看向鬱卿,明白他已經決定要親自出手。
我知道他肯定不願意帶我去的,不免有些悶悶不樂。獨自在房中看書的時候,門忽然打開了,我抬頭卻發現來人是鬱景。
這宸王主動找我,可真是天下奇聞……
“最近陽世陰陽家作亂……”他表情冷淡,似乎不願意跟我談這些事,又不得不談,他獨自來找我,想必是不願意讓鬱卿聽到這些話?我看著他,許久他輕歎一口氣,繼續說道,“是因為,鬱卿上次救你,失去了一半的魂力……”
我一愣,剛想要說什麼,鬱景目光一凜,我便閉嘴了。他繼續高冷說道,“這次我親自與他同去,你隻管答應我,不管什麼情況,你絕對不能再偷偷去了。”
“為什麼?我不是可以幫你們嗎?”我不服又不服。
“你敢說你能百分之百控製自己的魂力嗎?”鬱景很平靜的問我,“你知道如果你失控了,會發生什麼事嗎?”
“我失控了,鬱卿不是可以鎮壓住我嗎?”我問道,畢竟幾次都是這樣。
“如果他忽然鎮壓不住了呢?”鬱景的平靜與鬱卿不同,帶著一股極其冰冷的態度。
“那……那……”那我也不知道啊,畢竟每次都控製了嘛。我心裡嘀咕道。
“那整個世界就毀於一旦。”鬱景的麵無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恐怖,“陰陽之隔將會被打破,所有厲鬼惡靈都會撲向陽界,到時候不再有力量控製得住那些幽魂,所有冤魂都在地麵飄蕩,所有惡鬼肆意食人,你鐘愛的那個陽世……”
我最怕,最怕聽到這樣的事情,連忙捂住了耳朵。
我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了他們為何每次談論到我的魂力,都這麼驚恐。
“那萬一……”
“萬一……”他明白我的意思,看了我一眼,說道,“萬一我們回不來,天地自有其能力維護秩序的正常運行,你無需擔心。”
“我知道了。我不去,你放心。”我低頭說道。
我擔心的,怎麼會是天地秩序呢,我是擔心你們啊。我有些泄氣。算了,我在家等他。
可是,我真的很擔心。
沒日沒夜的陰界時間流逝如沙漏,我知道,他們去了好久,冥王府似乎因為冥王的外出而顯得愈加的陰冷。
特彆是,看見我的十指開始泛血,心底裡那股不安越來越嚴重。人都說十指連心,而我的心是鬱卿的,這是很不好的預兆。
我始終無法控製住自己,我還是去了。
冥王,作為冥王,他應該是坐懷不亂,在力量的最頂端的。都是因為救我,他失去了一半的魂力。而鬱景向來隻是輔助他而存在的。
那淩厲女鬼衝破了鬱卿所有的結界,像螻蟻一樣把鬱景捏在手裡,帶著尖牙、開裂的那張嘴以一種恐怖的姿勢在吸取著鬱景的魂力。
他們如此的敗居下風,我焦急到不行,手中的魂力幾乎要衝破了我的控製燃燒起來。
但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鉗製壓迫而來,使我的魂力瞬間熄滅了,抬頭便看見麵無血色的鬱卿咬著牙以指尖畫符狠狠朝淩厲女鬼打了過去,女鬼連忙鬆開鬱景,頭上那頭纏繞著無數怨靈的亂發化身成無數傀儡軍,張牙舞爪中竟然將鬱卿的那些靈符打散,叫囂著朝那兄弟倆攻擊過去。
鬱卿明顯已經力不從心,依舊劃出一道結界,將頭發擋住,那淩厲女鬼卻借傀儡軍的衝擊力,整個人以尖銳的冒著汙濁之氣的指甲與腳趾甲衝擊過去。
結界劈裡啪啦的冒著黑色濃煙,那厲鬼觸及到結界的身形已經開始融化成一股股膿血,依舊瘋狂的衝擊著結界。
結界已經出現了裂痕。
不,不是這樣的,收服厲鬼,怎麼可能這樣被動。
鬱卿他們完全處於防禦狀態,這簡直就是在被厲鬼收服!難道我還不能出手嗎?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結界崩塌,鬱卿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猶豫,將鬱景擋在身後,以身為引,直接將紅衣厲鬼封印在體內。
而這樣做卻正好是紅衣女鬼的意圖,因為鬱卿的力量已經屈居下風,紅衣女鬼隻會他的身體和力量吞噬,占為己用。
阻止這種後果之後一個辦法,那便是與那紅衣女鬼同歸於儘……
我不敢再想,眼眶一紅,整個身體隨之一抖,一股涼氣從腳尖瞬間竄到發梢,腦子一片空白。
我失去了些許理智,掌心燃起一股巨大的魂力衝出去,四周那些傀儡君瞬間化為屢屢青煙,而我的右手已經捏住了鬱卿的喉骨。
不……是那紅衣女鬼的喉骨,她在鬱卿的體內掙紮著,我要將她扯出來,什麼紅衣女鬼,什麼萬世惡靈,通通……通通都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