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將兩隻胳膊截了下來,再是像是切蘿卜一樣,用切割機切成了片狀,因為軀乾過寬,切割機無法一次性切片,他便沿著正中線,將屍體分成了兩半,每一半都連著條腿,裡麵的內臟被他挖了出來,扔在了地上。他抓住屍體僵直的腿,放在切割機下切成一片片,一邊切著,還一邊哼著歌……
屍體很快就被切割完畢,碎肉和內臟堆疊在一起,在床邊像是一座小山,更像是一座墳墓……
半晌後,一個穿著粉色微透睡衣,披著濕亂頭發的女人,光著腳,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在身後拖出一長串水腳印。她用乾毛巾擦了擦頭發,然後隨意地丟在了地上,用腳踩了踩,然後朝床的方向走去。
乍一看,原本淩亂不堪的床卻是整整齊齊的,牆麵和地麵剛才的那大灘血跡也消失得完完全全,就連那玻璃煙灰缸,也依舊好好的擺放在原來的位置,紗簾也隨風輕輕的飄動著……
“老公……”女人坐在床上,朝著房門喊道,“我洗完澡了,你快去洗吧,等下要斷水了……”
外麵沒有回響。
“老公!你聽到了沒有?”女人用指甲鉗修了修指甲,朝著門口大聲喊道,“你快來洗啊,等下沒水了可彆怪我!”
外麵依舊沒有動靜。
“周世雄!”女人有些生氣,“你在乾什麼呢?一聲都不吱?你要是再不進來,就甭進來了!乾脆睡外麵吧!”
男人趴在餐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桌上還散落著幾根未點燃的香煙。他朝黑漆漆的四周看了看,剛才聽到好像有人在叫他,他晃了晃腦袋,認為是隻是幻聽而已,但當他眼神瞟到,臥室門縫下透出的一絲亮光時,他瞬間整個人就緊繃起來了……
他十分確定,自己剛才殺了了妻子後,切分完屍體就出來了,並沒有開過燈,門也是沒有關的,但現在不光是門關了,裡麵還開著燈!會是誰呢?會是誰闖進了他的家裡?他有什麼目的?他會不會,因為看到了那堆碎屍和濺滿血的牆麵,選擇報警?各種各樣的問題在他腦海中擠壓,就像是火山突然爆發,熾熱的岩漿噴湧而出……
男人脫了拖鞋,赤著腳,輕手輕腳地繞到了客廳,他從茶幾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放在身後,然後一臉警惕地向臥室走去。
他將耳朵貼在了房門上,皺著眉,仔細地聽著裡麵的動靜,而此時門突然被打開,女人一臉怒氣。
“你還站著乾嘛呢?當門神啊!”女人瞪了瞪男人,語氣裡都是幽怨,“叫了你這麼多聲都不給我回一聲,跟死了一樣,哼……”女人生氣地摔了門,轉身走回到床邊坐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便不再理會男人。
男人看著房間裡的一切事物,再看看坐在床上的妻子,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剛才不是這樣的呀,明明是……他分明已經將她給殺了,還分了屍體,怎麼會,怎麼可能呢……
他愣了好一會兒,直到門摔到了他鼻子上,他一吃痛,才緩了過來,隻覺得一股熱流洶湧,他摸了摸,流血了,嚇得他連忙用手壓住,直到他感覺好多了,才放開……
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個剛才女人用指甲深深抓嵌進去的地方,皮膚光滑平整,也沒有痛感,他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麵也是乾乾淨淨的。
剛才是他做夢了嗎?夢見自己殺了妻子並且將她分屍了嗎?可這夢怎麼可能會那麼真實?他一時間有些混亂。對了,那把菜刀,那把他用來砍她脖子的菜刀,他記得把那把刀給扔到樓下了的!他扭頭就往廚房跑去,開了燈,焦急地尋找著那把菜刀,見到那把菜刀安靜地躺在案板上後,他猛然鬆了一口氣……看來剛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做夢而已。
他將水果刀隨意地往餐桌上一扔,然後穿回了拖鞋,往臥室走去,感到心情無比輕鬆愉快。
“老婆……”他笑著看向女人。
“乾什麼呢,還不趕緊去洗澡。”女人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等下就要停水了……”
“停水了就停水了唄。”他繼續往女人的方向靠近,直到走到床邊,他伸手一把摟過女人,笑著道,“老婆,你今天可真漂亮呀……”
“嗯……你先去洗澡啦,都忙活了半天,身上都是汗臭味……”女人臉上浮現出嬌羞的紅暈,她推搡著,“你快去洗澡,快去嗯……”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洗,等著我哦……”男人連忙應聲,笑著在女人臉上親了一口,便站起身來,向浴室走去。
“知道了,你快點啊……”
男人笑著進了浴室。
他一邊吹著口哨,一邊衝著澡,心情無比愉悅。他還在心裡暗自慶幸,慶幸剛才那隻是個夢,他並沒有真的殺了她,他最愛的老婆還依舊好好的……至於那個夢,他就權當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滋生出來的幻想罷了。
他快速地洗了個澡,將浴巾往腰間一圍,便興匆匆地出來了,連頭發都沒擦乾,就像是匹餓狼一樣,對著坐在床上玩手機的女人,撲了上去。
“啊!”女人發出尖叫聲,很快又嬌滴滴地看著男人道,“真是嚇死我了……”
“老婆,手機有什麼好看的……你有時間看手機,還不如……”男人奪過女人的手機,將整個身子都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