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她!不……她要我吃了她!”男人用手緊緊地掐著自己的脖子,又用手去往嘴裡摳,“嘔……”
“彆摳了。”肖錦忝看著他道,“醫生已經給你洗過胃了……”
“嘔,嘔……”男人停下來,看著肖錦忝,還是不住地乾嘔了幾下,他紅著雙眼,用另一隻手向他伸去,“救我,她還會來找我的……她讓我吃她的肉,她說她要永遠和我在一起!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和死人在一起!快放開我,放開我!啊啊啊啊……我要燒了她,燒成灰!”
他情緒愈發地激動起來,他不斷扯著腳上的腳銬,弄得整個病床都在劇烈地搖晃,就連腳上磨破了皮,流血了還依舊不停止。
醫生和護士匆忙趕來,多個人合力將他壓在床上,打了一劑鎮定劑,他才漸漸安靜下來,閉上眼,睡了過去……
“你叫我過來……”我雙手交叉於胸前,看著坐在一旁的肖錦忝,問道,“就是因為這個?”電話裡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現在卻是坐在這裡,比我還悠閒?
“嗯嗯。”他點點頭。
“你自己解決不了?”我冷冷地看著他,我就這麼閒嗎?
“我白叔他回太白山去了,這事兒,我聯係過他,但他徒弟說他閉關了,下不了山,所以……”肖錦忝對著我,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來,道,“所以我就想到了美麗善良,溫柔大方的惠大師了嘛!你這麼厲害,這事兒對你來說,就是分分鐘就能解決的事呢。”
“嗬嗬……”這話說得再好聽,也沒用,我看著他,道,“收錢辦事。”沒錢不辦。
“沒問題!”肖錦忝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棕色的信封,遞了給我,道,“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這倒是稀奇了,上次死命不給錢,這會兒卻是早早準備著了,莫非有詐?
我接過信封後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張支票,簽了他的名字,但金額卻是空白的。
“這什麼意思?”我挑眉看向他。
“當然是讓大師你自己看著填了。”肖錦忝看著我,笑著道,“不過還請手下留情啊。”
“嗯……”我對著他攤開手,“筆拿來。”既然讓我隨意填,那我就不會客氣了,什麼手下留情,不存在的。
“哦哦哦……”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支筆來,遞了給我,“給。”
我將支票平攤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隨意寫了個數字。剛寫好,肖錦忝就湊過腦袋來,瞟了一眼後,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不是說好了的嗎?說好了手下留情的!”
“誰剛才跟我說,讓我隨意的?”不是你自己嗎?
“可是……你也不能,這麼隨意呀!”肖錦忝指著支票上麵的數字,道,“十萬塊錢,我要辛苦工作一年呢!”
“所以……”
“所以這張不算,作廢!”他迅速拿起支票,對半撕了個開。
我一臉無語,這家夥,還能這麼操作!這麼心疼錢,又要裝大方,現在又變回小孩子式的耍賴了。
“喏,這個給你。”他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一百塊,塞到了我手裡,“咱們就意思意思一下,走個程序就好……”他朝我裂開嘴。
內心極度無語。
“醫生,這個……他怎麼回事?”肖錦忝拉過醫生,走到角落裡詢問。
“患者受了太大的刺激,導致精神上有些不正常了……”
“他該不會是裝的吧?”肖錦忝皺眉,“知道自己殺了人,想靠裝精神病逃脫法律製裁吧……”
“那我,給他安排做精細的檢查?”醫生看著他問道。
“嗯。”肖錦忝點點頭,繼續道,“你去安排一下,我這邊也會聯係精神科鑒定中心的人員,到時候還請你配合他們。”
“好的……”醫生點點頭。
“你先出去吧。”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肖錦忝將門關上,然後拿出記事本和筆,站到了男人的床尾。
“周世雄!”他朝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喊了一聲。
“誰?周世雄是誰?”男人看著肖錦忝,坐起身來,“是誰?你在喊誰?”
“喊你呢……”
“我?我叫周世雄嗎?是我嗎?哈哈哈……”
“不是你,難道還是鬼嗎?”
當他提到鬼時,男人的身子明顯有一瞬的僵硬,雖然還是在沒心沒肺地傻笑著,但聲音裡還是有著細微的變化。
“哈哈哈……”
“嘖嘖嘖……”肖錦忝笑了笑,道,“演技不錯啊,都可以去當演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