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之前有過女人嗎?”女人看著鏡子裡一臉幸福的新娘道,“他們兩個都已經走進了婚禮的殿堂,可是……最後婚沒結成……”
“我知道……他跟我說過……他說是那個女人有了新歡,所以在婚禮舉行的前一秒後悔了,逃婚了……”她繼續道,“誰沒有個過去呢,他能把一切都攤在我麵前,告訴我,就足夠證明我在他心裡的位置了……”
“嗬……他是這麼說的嗎?”女人嘲諷地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道。
“怎麼了?”新娘轉頭看向女人,“曉曉姐,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
“怕你受傷……”
“哈哈哈……曉曉姐,你就放心好了,益楠對我可好了,怎麼可能傷害我呢……”她繼續道,“雖然人們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是我可不這麼認為,我倒是覺得婚姻是兩個人幸福的開始……”
女人看著她,沒有再說話,曾經她的妹妹也是這麼對她說的,可是,她最後的下場是什麼?被這個王八蛋騙財騙色,最後搞得命都沒了!她看著新娘頭上的那支簪子,這也是她專門拖朋友定製的,是送給妹妹的結婚禮物,卻是最後戴在了她的頭上……
發簪上散發出黑色的鬼氣,房梁上一雙沾著黑血的雙腳,在鏡子裡悄悄地晃蕩著!
迎親的花轎越來越近,新娘被自家的親人好友包圍著,話長話短。女人默默地站起身,無奈地轉身離開了,對於她來說,這場婚禮是最大的諷刺!
新娘被背上了花轎,所有人都歡呼雀躍的時候,男人目光卻陰沉,落在不遠處女人離開的方向。
發簪上的鬼氣越來越重,漸漸地將整個花轎都包圍了起來,走到一半的時候,抬轎子的八個大漢覺著肩上突然一重,像是裡麵又多了個人一樣!儘管他們心裡疑惑,但還是咬著牙,往前抬著。
新娘坐在花轎裡,偷偷掀開了蓋在自己頭上的喜帕,抬起頭的瞬間,卻不料見到了一張殘破的臉,那雙空洞無光的眼睛,正對著她,裡麵涓涓地流出血淚來。
她驚慌地張大嘴呼喊著,但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她想著跑出花轎外,但身子卻像是被凍住了一樣,無法動彈,她隻能絕望地流著眼淚……
男人騎在馬上,皮笑肉不笑,心裡正盤算著一些計謀。
一陣發涼的風吹過,卷住了男人的脖子,讓他不由地覺得心裡發慌。
“益楠……益楠啊……”
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讓他不由地打了個冷顫,他警惕地往四周看去,這,這聲音,這聲音是那個死去的女人的!是誰?是誰在惡搞他?
“益楠,你在找什麼呢?益楠啊……”女鬼正坐在男人的身後,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上,“你是在找我嗎?我就在這裡……”
男人臉上的笑臉瞬間僵硬、破碎!不,不,這不是真的,肯定是他出現了幻聽!都怪那個女人!哼,他當初就不應該手下留情,應該把她們兩姐妹都給殺了!
“益楠……你為什麼要娶彆人?你不是說過嗎?你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你都忘記了嗎?你曾寫給我的婚書上,說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你忘了嗎……益楠啊……”
女人眼裡流出的血淚,一滴滴落在紅色的毯子上,在上麵開出一朵朵黑色的牡丹花……
男人僵硬著身子,坐在馬背上,不得動彈。身下透來一股又一股刺骨的寒氣,這匹馬就像是從冰櫃裡拉出來的屍體一樣,僵硬冰冷得可怕,讓男人心裡不停地打顫……
女人悲婉的歌聲幽幽揚揚,天上落下來一堆的紙錢,像是婚禮時,撒下的禮花,花轎的簾子被慢慢掀起,新娘邁出步子,緩緩地走了出來。
白色的喜服,白色的喜帕,上麵原本精美的刺繡花紋,全都變成了黑色,“囍”字彎彎扭扭,最後竟然變成了“奠”字!再看男人身上的喜袍,也同新娘身上的一樣,變成了冥婚時的禮服!
所有人都恐慌地聚在一起,躲在角落裡,看著眼前驚悚的這一幕,瑟瑟發抖,心裡祈求著。
新娘走到了馬前,對著男人用溫柔的聲音道:“益楠……我來了……”說著,她朝他伸出了手,而這手,卻是黑紫的!一看就不是活人的手,而是在冰櫃裡凍了很久的死屍!
是,是她!是她來了!不,怎麼可能呢?她已經死了,可是她怎麼會……
男人嚇得腦子一片空白,整張臉慘白得毫無血色,倒是和他身上的白袍很是相配。
“怎麼了?益楠……”女人放下了手,語氣摻雜著傷感,又帶著幾分無奈,“不是那個女人,而是我,你不開心嗎?”
“你……你……”男人牙齒打顫著,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太害怕,“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