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圍繞著兩個問題。
第一個,顏汐樓去哪了,為什麼避而不見?
第二個,我是怎麼複活的,我的元靈不是已經碎掉隻剩下能附身在小奶貓身上的那一點麼,為什麼可以此刻可以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
我心裡好像有個答案了,但是又不太明確。
我給隨緣打電話,他的手機形同虛設,很久很久才來接。
“乾嘛?”他的聲音很不友好。
“你知道有個薛大師的電話號碼麼?”
“查電話號碼打百事通啊,找我做什麼?”他毫不猶豫地就聊了我的電話。
我鍥而不舍地打,他不耐煩地接通:“又乾什麼乾什麼?”
“我要找薛大師,全名好像是薛三九。”
“我不知道什麼薛三九,不曉得不曉得。”
“我知道你什麼都曉得。”
“真是過獎。”他心不在焉地哼哼:“你彆吵我,抽獎了!”
他又買樂透了,他是我見過的最市儈最嘴饞最討厭的神棍。
他掛了電話,我坐在窗台前生悶氣,他很快又給我打電話,語氣如喪考妣。
“你找薛三九乾嘛?”
“你又輸了?”我幸災樂禍:“恭喜恭喜。”
“你想要知道的問題,問我就好了,找他做什麼,在業界最有本事的是我,彆把錢給彆人賺。”
“我要找顏汐樓,你知道麼,你是他的身邊人麼?”
“尋人,十萬。”
我聽的心中寒涼一片。
我本來還在想,如果邱立裝作不認識我也好,真的不認識我也好,他用我的元氣好好活著,能夠一直活下去,也算是我贖罪了,就這樣吧!
但是沒想到,仍然沒什麼卵用。
“我想要找顏汐樓。”轉來轉去,我把話題又轉到原點。
隨緣的聲音煩惱不已:“我把那個什麼三六九的地址給你,你自己去找吧!”
“是薛三九。”
“都一樣啦!”
隨緣讓我抄了一個地址,我讓他直接微信裡發給我,他說他不會。
我一邊罵他原始人,山頂洞人一邊抄下地址。
抄完地址我去百度,嚇了一跳。
他居然住在和我現在住的同一個小區內。
這就很方便了,我拿著地址去問吉香,她站在窗口指著後麵的一棟彆墅說:“就是那一棟。”
我謝過她就準備出門,吉香跟著我:“惠小姐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去拜訪一個朋友,一會就回來。”
她這才沒跟著,外麵下雨了,我撐著傘走出了大門口。
小區太大,看起來近,也走了近十分鐘才到。
我按門鈴,一個保姆模樣的人來開門。
“惠小姐,您請進。”
她認得我?神棍的保姆果然不一般。
我走進去,薛神棍的地方布置的十分清幽,頗有種得道高人的感覺,哪裡像隨緣的地方,簡直一屠夫。
我在沙發上坐下,保姆給我上茶,我抿了一口,又香又清口。
薛神棍很快來見我,他穿著道袍,很像那麼回事。
他在我的對麵坐下:“我知道你會找上門來,顏先生的意思是不要讓你知道,但是你會一直找尋答案,其實我覺得不如告訴你算了。”
“什麼事?”我手腳冰涼,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中,痛的都感覺不到痛。
他的目光投向我們麵前的茶幾上,上麵放著一個三角架的觀賞品,很奇怪的,一左一右的角上放著一顆珠子,但是第三個角上沒有珠子,這個三角架也能平衡。
我不曉得他讓我看這個乾什麼,隻覺得這個很好玩。
他突然遞給我一顆珠子:“你把這個放到第三個角架上。”
我接過珠子,狐疑地將它放在那個空的角架上,但是剛剛放下去,三角架就失去了平衡倒掉了,珠子灑落一地。
我嚇了一跳,慌手慌腳地要去撿,薛大師拉住我。
“惠月,你和顏汐樓還有邱立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
“什麼?”我渾然不解地看著他,我腦子本來就不算聰明,彆用這種玄妙的問題來繞我。
“你們三個人,現在在這個世界上的關係,就像這個三角架,三個人隻能有兩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你,顏汐樓,或者邱立隨便一個人死掉都可以,這樣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