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這樣敷衍的回答:“彆害怕,也彆忙著吹捧,我想聽真話。”
“您這是怎麼了,您可是整個京都第一等的美人,若不是那些人畏懼少將軍,那每日躲在府外想目睹您芳容一眼的人可大有人在啊!”
長的美,就是紅顏禍水了。
我拉下正給我抹胭脂的侍女的手:“彆弄了,就這樣。”
“今日,您要送少將軍去遠征啊,昨兒個您老早就讓我們準備上好的胭脂,就這個機會您還是和夫人哭來的呢!”
今日是邱立去遠征的日子?難道從此他就不在這裡麼?
我怎麼又挑了這麼個時候穿過來,他不在我怎麼尋找詛咒的源頭?
弄好出門,翠兒在我的肩上披上披肩:“外麵風大。”
今日大雪,看來我穿過來的氣候都是一樣的,一千年後的,有我,邱立,顏汐樓的城市,也是大雪。
我走在長長的走廊裡,在寬大的園子中間看到了邱立。
就是我夢裡的樣子,一身戎裝,威風八麵。
我好想哭,因為他現在的樣子就是地宮裡的鬼王伽,我終於再一次見到他了!
我本來是想克製的,因為宋朝的女孩子也不可能這麼奔放。
但是我沒辦法操控我此刻的身體,我提著裙裾朝邱立奔過去,他正在和兩個打扮富貴的中年男女說話,估計是將軍和夫人。
我顧不了這麼多,一頭就紮進了邱立的懷抱,緊緊摟住了他的腰。
侍衛們和侍女們都嚇得尖叫,我感覺到邱立也明顯地震了一下,可能估計到很多人都在,他掙紮了一下,但是我死死地抱住他不鬆手。
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孩子,又鬨小性子,快鬆開,這像什麼樣子?”
我聽見邱立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乖,外麵冷,先上轎。”
對,我還可以送他,到時候有什麼話再說。
我送開他,翠兒她們扶我上轎,轎廂裡很溫暖,我坐的坐墊下燃著炭爐,翠兒還給我一個暖手包,貂皮做的,手放在裡麵一點都不冷。
邱立在和他的爹娘道彆,我坐在轎子裡,很快轎子就被抬起來緩緩向外麵走去。
翠兒在外麵跟著,我撩開窗簾問她:“出府了麼?”
“出了。”
“將軍和夫人在後麵瞧著麼?”
“都在大門口張望著呢,小姐您把腦袋縮回去,剛才您那一下子,等回去又少不了將軍的一頓說。”
說就說吧,我克製不住我自己,有什麼辦法。
走了一段,我又掀開簾子,估摸著已經走的蠻遠得了,我探頭終於在一側看到了邱立,他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有種少年的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平時喊他什麼,便直呼其名:“伽。”
他立刻靠過來,俯身問我:“怎了?”
“我要跟你騎馬。”
“天冷,你呆在轎子裡便好。”
“那我送你做什麼,我就要騎馬。”
他回頭看看,卻也無可奈何地同意了,他命隊伍停下來,然後牽著我的手從轎子裡出來。
“踩著腳蹬子。”他扶著我:“撐著馬身就上去了!”
我騎過馬,熟門熟路,我上了馬之後,邱立也翻身上馬,坐在我的身後。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用他的大披風裹住我:“冷麼?”
我搖頭,原來一千年前的邱立的胸膛是這樣的,寬闊,溫暖。
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他的心臟在有力地跳動著。
馬兒載著我們緩緩向前走,他兩隻手圈著我,將我的手包在他的手心裡。
“今日這樣驚世駭俗的做法,明天京都就傳遍了,爹如果嘮叨你,你可得千萬忍著。”他在我耳邊輕言細語。
“嗯。”我點頭。
“在家不可胡鬨,乖一點,娘讓你做的女紅,我都讓翠兒她們準備好了,到時候娘要你拿出來,你就拿那個就行了。”
“嗯。”我又點頭。
“今日怎麼這般乖巧,我說什麼都不頂嘴。”他用他的腦門輕輕抵了一下我的腦袋,感覺到他將我抱得更緊。
我們走在街道上,很多人都看我們。
也是,我們又不是夫妻,在宋朝這樣的年代,男女騎在一匹馬上,著實有傷風化。
我不僅要有傷風化,我還想親他。
我仰起頭看著他俊朗的臉,此時的邱立很年輕,我伸出手輕輕摸他的臉:“你今年幾歲?”
“又調皮。”
“問你呢,幾歲?”
“二十。”
才二十歲,古時候的人都這麼早熟,我今年也不過十七而已,這時候沒有什麼十八歲成年一說。
“你把頭低下點來。”
他笑著:“又打什麼鬼主意。”嘴上這麼說,但是還是低下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