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點頭,有他這六個字就行。
翠兒跟上來扶著我回轎,野外的風格外大,伽的聲音被大風吹到我的耳畔邊:“不要再回頭,回府去!”
翠兒輕聲念叨:“小姐莫要牽掛,您越這樣少將軍越舍不得。”
她知道個屁,她又沒談過戀愛,再說,像我這樣談戀愛的,又是經曆生死,又是穿越千年,還變成了貓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彆人訂婚,我這個戀愛談的太累了,我能不牽掛麼?
這個年頭,既沒手機又沒電話,他在和西夏人打仗,自然不能跟我寫信,我對他的思念隻能依靠回憶。
我趁翠兒不注意快速回頭,伽還立在原地看著我。
白雪茫茫中,他仿佛變作了一尊塔,有他在,我心中的那片天空就不會塌掉。
“邱立,我等你回來。”
喝了參茶,身上也暖起來了,翠兒抱著衣服過來:“小姐,回房間換身乾的衣服吧!”
“不要緊。”我揮揮手:“剛才已經被爐火給烤乾了。”
“你這孩子。”夫人握著我的手嗔怪著:“女孩子家家的這麼不愛惜自己,這濕衣服貼著身子穿能舒服?趕緊回房間去換!”
我被夫人給推著離開大堂,穿過長廊回房間換衣服。
翠兒問我:“小姐還要泡個澡驅驅寒麼,我讓廚房送水來。”
“不用了。”我說,再泡都要泡浮腫了。
她伺候我換衣服,從裡到外,剛才洗澡的時候都被她看遍了,我也顧不得不好意思。
房間裡就我們倆人,我見這個翠兒麵容和善,估計不是什麼心眼多的丫頭。
我便問她:“平時裡,將軍和夫人待我好不好?”
翠兒驚異地看我:“小姐,您這一天都怎麼了?”
“我,忽然一夜過來,有很多東西記不清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去請大夫。”翠兒找急忙慌地就要往外跑,我拉住她:“彆,不需要找大夫,你就跟我說說話就行。”
“小姐,您真沒事?”
“沒事。”
她立在我麵前,輕聲講述:“夫人和將軍都待你親如自己的女兒,他們對大小姐也沒像對您這麼好。”
原來還有個大小姐,不知道什麼樣的,出嫁了沒。
“那,我今天這麼一抱伽,他們不知道怎樣看我。”我試探地說。
“其實,您和少將軍的事情,夫人和將軍都看在眼裡,他們心裡都有數,隻是不說罷了。”
看來沒有激烈反對,那就還好。
“我是將軍撿來的麼?”我又問。
翠兒直拍胸口:“我的好小姐,您快彆嚇唬我了,您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您是圖將軍之女啊,圖將軍和將軍是生死之交,戰死沙場,圖夫人一病不起將您交給將軍,希望將軍視為己出,將軍便將您帶回府內撫養,為了表示對你的疼愛,也將你的圖姓改為百裡。”
是這樣,我是邱立父親摯友的女兒,家道破落便被將軍收養。
“您剛進府的時候才六歲,聰明著呢!”
“你那時多大?”我問。
“比小姐癡長了三歲。”
翠兒也二十了,這在古時候可不算個特彆小的年汪了。
我托著腮坐在窗口看著窗外的紛紛大雪,在心裡尋思邱立現在到哪裡了呢?
估計還沒出開封吧,以前交通真的不便利,兩個省之間穿一下就要個把月。
如果現在有電話就好了,我可以跟他視頻,讓他看我新換的這件水紅邊月牙白底的新襖子,翠兒誇我俊的不像人間人。
“小姐,窗戶關了吧,這雪下的太冷了。”
“不打緊,屋內燃著火爐呢!”我還想多知道些我和邱立的事情,還有趙僅也就是顏汐樓。
目前看來我和邱立是兩情相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沒有趙僅什麼事了。
但是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我在鏡子裡看到自己,頭上戴著一枝釵,我拿下來看看,應該是黃金的,估計很值錢。
“關了窗戶吧!”我說。
翠兒關了窗戶,兩隻手嗬著氣站在我麵前。
我順手將那枚金釵塞進她手裡,她嚇得半死的樣子。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拿著,你跟我也許久了,天寒地凍的穿的也這麼單薄,拿著去換錢給自己置辦點冬衣。”
“府裡都給我們置辦好了,不需要的小姐。”她急著想把簪子還給我,我使勁又給她塞回去。
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宮裡宮外,小丫頭們能有多少月俸,不就那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