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不說話,不吱聲。”她立刻將嘴巴給捂起來,另外幾個小丫頭也捂著嘴。
“就算你們不說話,但你們的呼吸聲也吵到我!”我有點無理取鬨,不把她們弄走,我怎麼去死?
她們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忽然統統跪下朝我直磕頭:“娘娘,娘娘,殿下囑咐我們在這裡守著您,如果您有哪裡不妥我們擔當不起,求您彆趕我們出去,我們保證小聲點喘氣,絕不讓您聽到。”
這麼多女孩子們一起跪我,真是折煞我的陽壽。
我慌手慌腳地想下床扶她們,卻腳一軟就跌倒了,女孩子們鬼哭狼嚎地來扶我,好像我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一樣。
“小姐。”翠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您保重鳳體,千萬彆有什麼閃失。”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看來是死不成了。
彆說不能把她們給支出去,就算能支出去,萬一我在這屋子裡有什麼三長兩短,恐怕這幾個都活不了。
穿越千年過來,何苦又要造孽呢!
我又重新躺會床上,那幾個丫頭小心翼翼問我:“娘娘可要喝水?”
“不要。”
“今日剛到一批蟠桃,聽說是從烏夷那邊進貢而來,這桃子形狀怪異,但是聽說甘甜無比,小姐,小的將蟠桃切片用熱水溫了,您嘗一嘗如何?”
“不要。”我沒興趣。
“聽說這烏夷國的人都是鳥鼻子紅頭發,奇怪的很哪!”
無知真是一種罪過,我歎了口氣:“烏夷就是新疆,幾百年後乾隆皇帝就會把那個地方的名字命名為新疆。”
說什麼鳥鼻子紅頭發,真是無稽之談。
“小姐,您又在說什麼?你這段時間怎麼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翠兒看著我,立刻就流下淚來:“小姐,您可彆嚇我。”
我最見不得她們哭哭啼啼,便躺下來繼續睡覺。
沒辦法,出去死和在屋裡死都不行,彆害了她們幾個,那就餓死好了,不吃飯遲早都會死,這個年頭又沒有營養針,我不吃她們就沒什麼辦法。
我蔫蔫地躺了幾日,彆院離京都有些距離,這幾日趙僅每日都要上朝,所以每天都要趕去京都,我讓他就彆回來住在惠王府,他卻要趕上兩個時辰的路程再回來。
我挺喜歡彆院,這裡離京都甚遠,我就會感覺離伽也遠一些,連呼吸都順暢些。
我不吃飯,倒也不餓,一心求死。
剛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翠兒和那幾個丫頭就跪地哭泣:“今早給娘娘準備的早膳,娘娘又是不吃,連米湯都灌不進去,這可如何是好!”
趙僅的腳步聲走近我,我眯縫著眼睛看他,他憂心忡忡,好看的眉頭緊縮。
我不想讓他煩心,但是我得離開這裡,眼看事情已經往好的地方發展,伽沒有再來找我,聽說他也在準備迎娶公主了。
這樣不蠻好,乾嘛非要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和誰過不是湊合過,王子公主結婚之後,如果非得寫他們的後續,說不定還要鬨離婚呢!
我又重新閉上眼睛,趙僅握著我的手,輕聲在我耳邊說:“今日父皇賞賜了些東洋的年糕,我讓廚房做了,你起身嘗嘗?”
“我愛國,島國的東西拒吃。”我閉著眼。
他聽不懂我的話,我感覺他在輕柔地將我臉上的發絲給撩開。
我真的不想吃,也不能吃,我得趕緊死,沒時間了。
一個人活著很難,但是要從活生生的人死了,也挺難。
餓死我了,趙僅手裡端著一隻碗,散發著香味,好像還有海鮮的味道,他在對我慢慢講解:“這東洋的年糕和我們這裡的可不一樣,還有夾心的,是用魚糜做的。”
用什麼糜做的,我都不吃,我翻了個身。
翠兒在我身邊哭泣:“小姐,您這可如何是好,惠王殿下心急如焚,您的心情我們都理解,但是少將軍已經要娶親了,而您也嫁給了殿下,還請好好與殿下過日子吧!”
她理解個屁,我是要死掉回到現代而已!
該死的隨緣,也不告訴我怎麼才能回到現代,害我受這種罪,生生餓死。
我餓的頭昏眼花,但是拚死不吃,沒想到到了傍晚時分,趙僅輕聲對我說:“有人來看你。”
是誰?我無精打采地往門口看了一眼,一個女人往我的床邊走過來。
我抬頭一看,翹翹的鼻子,圓圓的大眼睛,雪雲,現在西夏國公主李佳露!
我興奮地輕喊了一聲:“雪雲!”
她一身宋人的裝扮,估計是為了不那麼引人注目。
雪雲走到我身邊來,急忙扶著我的胳膊:“怎麼病成這樣,前幾日見你還是好端端的。”
雪雲眼中閃著淚花,她扶我在床上靠著,趙僅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雪雲,你怎麼來了?”
“大宋和我們西夏和談,我與哥哥來和宋朝皇帝見麵,偶遇殿下,問起你的近況,殿下便帶我來見你,怎麼數日不見成了這副模樣?”
我這副模樣怎麼了?
“給我看看鏡子。”我說。
雪雲將一麵重的要死的銅鏡遞給我,鏡麵本來就是發黃的,襯得我的臉色更是難看,我眼窩深陷,就像埃塞俄比亞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