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陰沉的臉讓我感覺到一陣不安,可一陣激動興奮的心情在我的心底湧現,卻又害怕這隻是一個天方夜譚,隻能壓抑著激動,帶著幾分期待和不確定看著他。
那個一直讓我自我否定的問題,終於在今天得到了答案。而答案,卻是出乎意料的驚喜。
黑無常說出的話,如果是彆的事情我百分百一定會信的,畢竟他是那麼“嚴肅”的一個鬼,和“開玩笑”這三個字太不符合了。
可是啊,這件事和其他事情不一樣。
“是啊,他愛了你幾近一千年……”白無常看著我,臉上的笑容帶著憂鬱,似乎話後有話。
“……”
一種不安的情緒在我的心裡慢慢散開,我盯著他,等待著下文。
可是,他卻笑著沉默了。
說實話,他現在這樣的表現真的特讓人抓狂。
“告訴我一切,我有權知道。”我淡淡地說道,語氣是不容拒絕的霸氣,心裡卻是一陣虛。
我沒有任何把握讓他們告訴我一切。
“你有權知道,但我們也有權不說。”黑無常仍然冷著臉。
“……”我緊緊地握住拳頭。
他們不說,那我該怎麼辦?難道要白來一趟?不可能!
“那你們把昨天晚上打我的人全部都弄活。”
“哈哈哈——”白無常大笑,眼裡帶著幾絲嘲諷,又像是在看待一個小醜的表情。
我知道自己此時就是一個毫無實力卻自不量力的鬼魂,確實像是一個笑話。
“不可以嗎?”我有些囧,卻厚著臉皮反問道。
“當然可以,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當然都可以?
我看著黑無常的臉,突然感覺有些遠,“條件。”
“聰明。”
“手鏈。”
“不可能。”
鬆開了的嘴唇又一次被我咬緊,伸手緊緊地握住手鏈,我毫不猶豫地拒絕,又搖了搖頭。
這是邱立給我的定情信物,也是他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那就算了。”
白無常搖頭笑笑,與黑無常一並往下飄去,烏黑的煙霧模糊了他們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
我的眼神漸漸暗淡。
“惠月,你真是個廢物!”
那個聲音憤恨地響起,似乎有些悠遠。
是的,我真窩囊,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我低下頭,手緊緊地握住另一隻手腕上的手鏈,低聲道,“手鏈不能給他們。”
“手鏈當然不能給。”那個聲音變得陰冷,“反而你還要讓他們告訴你所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完成所有你想做的事情。”
我抿了抿嘴,“我沒有任何能力讓他們做到這樣。”
按她說的,對於我,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有我這張王牌,你有什麼做不到?”
“你想怎麼樣?”
“以暴製鬼。不是我做,是你。”
“你控製我?”
“你自己來。”
我眼裡閃過一絲不確定,咬了咬唇,飄了下去。
……
這裡空間似乎很大。黑白無常飄下去以後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即使我找遍了整個空間也沒找著。
連一個鬼魂都沒再看見。
似乎整個空間就隻剩下我,安靜孤獨得感到詭異。
我有些迷茫地飄蕩著,眉頭蹙得越緊,心裡亂成一團。
現在的我可以說是進退兩難了。一直停留在這隻會浪費時間,要是回去卻不知道如何麵對……
“你不會真的想要幫他們的親人起死回生吧?”
那個聲音響起,即使沒有看到麵容,我卻仍然能從她的語氣感受到她此刻在冷笑著。
“我也不想,可我答應了。”
“你身邊有誰用行動告訴過你,答應了就要做到?”
我停住了,閉上眼睛,心在一度地下沉,“似乎沒有。可我食言了,回去就無法麵對彆人了。”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愚蠢無能的白癡窩囊廢。”那個聲音的主人沒好氣地說道。
這麼說來,我是破她記錄了?
我苦笑,“你是我遇到過最真實的人。”
“很抱歉,我不是人。”
“可我還是覺得你是最真實的。”
“你是在說你不虛偽嗎?嗬。這真是一個很高級的自戀方法。”
我囧。
她表現出的能力都已經表示高我一等了,我竟然還要問出個腦殘問題,讓那個傲嬌的家夥用語言扇我一巴掌!
“那……詛咒是什麼?”我撇開剛才的話題,接著那天的問題問道。
“我。”
我。
言簡意賅的一個字,卻出人意料。
其實我也曾懷疑過,但卻一直不敢去證實麵對,因為她說過,她就是我。而詛咒害死了我身邊所有的人,所以我想揭開卻又在逃避。
我並不相信我殺死了那麼多的人,所以隻能借著“詛咒”這個傀儡蒙騙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