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崩潰過後,聲音都消失了。
我放下被子,靜靜聽了一會,見真的沒有了聲音,便閉上眼睛準備安靜入睡。
“啊——”
“乓哐乓哐——”
“沒有!我動不了!救我!救我……有鬼!這有鬼——救我救我——”
桌子上的雕刻刀突然掉落,而後像射出的弓箭一般,向她的下體飛去。
吳可可要做什麼?破處?還是毀壞子宮?
感覺時間都在那一刻停止了,那短短幾米,卻像幾萬米一樣,我微微張著嘴巴,眼裡慌亂還帶著幾絲慌亂。
雕刻刀和千藝的距離以飛快的速度縮短著。
三米、兩米、一米……
救嗎?
雕刻刀從千藝大腿間路過的時候,我在矛盾著,顏離還在低頭對千藝說話,千藝還叫叫喊著哭泣著。
五厘米、三厘米……
“住手!吳可可——”
千鉤一發間,我聲嘶力竭地喊了出來。
“哐啷——”
雕刻刀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待反應過來時,吳可可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
烏黑的發絲一半變成了血肉模糊的肉,她的眼睛也隻剩下了一個帶著血黑漆漆的洞,洞口大得可以塞得下我一個半的拳頭,鼻子隻剩下一半在搖搖欲墜,嘴唇和下巴卻完好無損,隻是被“洞裡”留下來的血液給遮掩。
“滴答滴答……”
血液留到下巴,滴到衣服上,將破爛的紅色上衣染得更豔,漆黑的休閒褲空蕩蕩,下體位置顏色卻深些,剛飄在這一會,地上便出現了一攤血。
“你看得見我?那我是死了還是有了超能力?”她哀怨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一種希翼和渴望。
對之前的事情的那點忌諱,突然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我咬了咬唇,沉思半刻,搖了搖頭。
“說話!”她不耐地大喊,鼻子搖晃著,有一種再動一下就會掉下來的感覺,鮮血淋漓的兔唇變大變扭曲,“告訴我!”
不就是鬼嘛?我怕什麼?!這又不是第一次見鬼了!
我咽了口唾沫,壯壯自己的膽子,故作淡定道,“鬼。你是鬼。”
話落,吳可可身邊突然亮起兩盞熒綠色的火,綠色的火焰漂浮在空中,忽明忽散,並不是很亮,卻照亮了旁邊從上到下慢慢變黑的牆壁。
“你應該去地獄輪回,而不是在這禍害人間!”我不怕死地繼續說道。
“你身上的磁場很強大,似乎你身體有一股很強大神秘的力量。”
我突然愣了愣,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嗯?”
她說話的語氣很奇怪,我聽不懂什麼意思。而且我怎麼會有什麼力量?
“你身上有鬼的氣息,似乎那個鬼還是個男的。”
“你並不壞。”我繞開話題。
牆上漸漸變回原來的顏色,綠色的火焰也隕滅,她帶著幾絲詭異,“我會回來找你的。”
從下至上,一點點地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的眼睛突然感覺到酸痛,皺著眉頭將眼睛閉上,瞬間感覺到一陣涼涼。
“……倩!惠月!”
“惠月!惠月?”
耳邊傳來幾聲呼喚,我睜開眼睛,隻見顏離蹲在地上扶著千藝,而千藝坐在地上看著我。
千藝的眼裡充滿了慌亂,似乎還在恍惚中。
顏離困惑地看著我,一臉迷茫的樣子,“你怎麼了?為什麼叫吳可可?她不是死了嘛?”
我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千藝。
吳可可的死,會和她有關嗎?
“惠月,你看著小藝乾什麼?”
我看向問話的顏離,又將視線放回千藝身上,正想問話,千藝卻搶先看口了,“你為什麼要叫吳可可的名字?雕刻刀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說她的名字刀子就掉下來了?”
我皺著眉頭看著千藝,忽覺一陣無奈,“你認識吳可可嗎?”
“不認識。”千藝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我沒有說話。
半響,千藝不滿地吼道,渾身散發著一種戾氣,“惠月,你什麼意思?說話!”
“你要我說?”
“說!”
“她來找你了,她可能是來要你的命。”
千藝的臉色在黑暗下白了白。
顏離突然勾起一邊嘴角笑了笑,帶著幾分無奈和懷疑道,“惠月,你是說剛剛是鬼咯?雖然剛剛的事情很詭異,但是我並不覺得是什麼鬼魂在作祟,我們應該相信科學。”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顏離用十分懷疑還帶著幾分諷刺的語氣說話,也讓我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便沒好氣道,“信不信隨你,我也沒求著你信。”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我覺得你應該是小說寫多了,把現實和小說都攪混了。以後不要那麼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