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腳,站在門口張望,手緊緊地握住拳頭,在心裡問道,“你要我怎麼做?”
“你應該問你自己。難道你憋屈了那麼久,心裡沒一點怨氣?”
“……”
“那你現在就將這份怨氣放大到最大。”
“……”
我攥住的拳頭更緊,骨節泛白,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讓他們為你犧牲吧。反正我無所謂。你現在還有兩個半小時。”
我緊緊地咬住嘴唇,靜默。
她們的聲音漸漸鑽入我的耳朵。
“你看,這什麼啊?怎麼是黑白相片?”
“不知道,好模糊……咦,好像有兩個人……”
“哪?我看看。”
“挪,這呢。”
“哦,對哦,好像是一男一女。”
“啊!天啊……這……你看這張,快看!上麵的男人好帥啊!”
“額滴神……還是穿古代的衣服……白色的,感覺就像仙人一樣……等等,這個男人是誰?難道惠月和這個男人有關係?”
我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站在她們後麵的中間,距離十幾裡麵的時候停了下來,冷聲道,“你們拿我東西做什麼?”
“啊……”
她們低叫一聲,轉身,一臉慌張,但下一秒就緩和了下來。
“你們拿我東西乾什麼?”我冷眼盯著她們,一臉不悅,低頭將視線在她們手上一掃——
是照片。
我記得在剛出現相機的時候,我去偷了一部回來,因為當時覺得能將景色拍下來簡直就是比有鬼力還要神奇。
一開始我隻是拍相片,後來拍人,再後來是拍邱立和軒轅娓媚和自己。那一千年以來,我除了抓鬼就是拍相片。可以說拍照是我當時唯一的樂趣,所以每次出一種相機我都會偷回一部來,然後再將舊的丟掉。
不過裡麵的膠片我一直都是保存下來的,因為我不會洗。
不過20世紀之前的照片都是無色的,20世界時的一年,我離開了邱立去投胎,在投胎之前,邱立進入了自己的身體,站在高山的頂峰……
我為他拍了最後一次照。
而這張就是最後一次拍的相片,也是唯一一張有色的相片。
我坐到凳子上,啟動電腦,點開網頁,又開始碼字。
“你還有兩個多小時。”
那個聲音突然響起,嚇了我一跳。頓了頓手,下一秒,我關上電腦,坐到床上,看著任雅倩。
“乓——”
門自動關上,窗簾也自動拉了上去。
看來今天是必須得收拾她們了。
任雅倩被我看得有些慌,撩了撩頭發,有些不爽地說道,“你看著我乾嘛?我又沒欠你錢。”
我無視她的話,又掃了一眼那個女生,冷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女生本想嘴硬地罵什麼,但是對上我的眼神後,沒好氣地道,“本姑娘叫呂星星,怎麼?要找人打我?”
“家裡有什麼人?情況怎麼樣?”我沒有理會她的狂妄嘴硬,繼續問道。
“我家來著要坐一天一夜的車,你要動我家人,有這個路費嘛你!”
一群烏鴉從我頭上飛過,我還是十分無語地命令,“告訴我!”
“你凶就以為我怕你?我告訴你,我高中還差點殺死了人!你這點小伎倆算什麼?以為我是小學……”
我的眼神一淩,桌子上的雕刻刀便一下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原本還有些自以為是的她一下子有些慌了。
“說。”
我很平靜。
“可可就是你殺死的!”任雅倩大喊,聲音尖銳刺耳,卻掩飾不了聲音裡的懼意。
我掃了她一眼,又掃了一眼呂星星,臉色在那一刻降至為冰冷,卻懶得和她們廢話,低下頭數著地上的瓷磚,“都告訴我你們家的情況,否則今天你們可能就是死在我的手上了。”
充滿威脅性的話語。
“嗬。”任雅倩冷笑,似乎淡定了不少,“我死也不會遭及我的家人!”
“我傷害你們的家人,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今天晚上你們隻有遵從沒有違抗。”
我淡漠地對上她的眼睛。
沒事的,我又不是殺人,隻是虐一下她們,沒事的沒事的。
“你說話算數?”
“算。不過必須說真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說的是假話,我可以讓你們死無全屍。”
呂星星低頭沉思了一下,緩緩道,有些窘迫,“我有一個弟弟,爸媽在我弟弟出生後就去世了,爺爺奶奶靠撿破爛把我和弟弟養大,不過他們重男輕女,特彆寵弟弟。後來弟弟染上了毒癮,還犯罪,被送進了監獄並戒賭,爺爺奶奶就氣死了。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個人賺錢供自己讀書。”
我咬唇不語。
呂星星真的很堅強……
我看了看她,讓她脖子上的雕刻刀退回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