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睡過的床,但被子上麵卻隻殘留著我們的記憶,氣息已經完全消失,我嗅不到自己的味道,也嗅不到他的味道。
也就一晚沒睡,就沒味了。心著實空空的。
“星期四晚上你打點好一切,我該送你回去了。”那個聲音清冷地響起,帶著一種傲慢。
這如同一盆冷水,狠狠地將我地澆醒。一開始我隻是有一點清醒的,現在是徹徹底底地清醒了。
現在我爸媽不知道在哪,張月不知道在哪,娓媚和邱立也不在,手機又沒有,辣椒現在隻能靠我。要是我走了,她一個小孩子怎麼辦?
不行,我得趕緊找個信的過的人把辣椒交給ta。
我深吸一口氣,放開被子,起身下樓。經過二樓的時候,卻發現那攤血跡不見了!
我沒有多想,往下走,一直走到一樓。
電視還亮著,但辣椒卻不在沙發上。我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急忙地走了過去,“辣椒!”
“辣椒,你在哪?你彆嚇媽媽!”
我再找了找廁所,廚房,然後再去院子裡繞了一圈。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我歎了一口氣,腦子亂得很,走到門口,卻發現門口是關著的。
我記得我剛剛出來的時候沒有開門的。難道是辣椒?
我用指紋開鎖,然後進去。
電視關上了,但裡麵空無一人。
我瞬間頭皮發麻,走到電視前,打開了電視。
“乓——”
遙控器突然掉到了地上,電視也應聲而關。
“辣椒!”我大叫一聲,想用聲音來壯一下自己的膽子,然後坐到沙發上,又站了起來,東張西望著,“辣椒,你出來,我都看見你了,躲貓貓不好玩。”
“乓——”
門突然關上。
“呃……”
我一驚,下意識地出聲,然後鬆了一口氣,出奇的淡定地坐到沙發上。
這次來的一個不是鬼,但不知來者善還是惡。
“媽媽。”
我起身看向聲源,便見辣椒正站在樓梯上,一臉陰沉地看著我,見我看著她,便緩緩地向我走來。
“辣椒,媽媽不是說讓你在這看著電視嘛?你剛剛上哪去了?”我趕緊繞過沙發,走了過來,然後蹲在她的麵前,淡淡地問道。
她搖了搖頭,“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這是我的隱私,不能告訴你。”
“好吧。”
“二樓上麵的血跡你知道為什麼會沒有了嗎?”我將她抱了起來,走向沙發。
“不知道。”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道,“媽媽,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我坐到沙發上,將她放到我的腿上,“當然可以啊。”
“那辣椒和我一起去找大門的鑰匙,找到以後我們就出去給你買衣服,然後給你洗澡睡覺好不好?”
我扶額,蹲下身子,對她提建議道。
她點了點頭。
“那辣椒在大廳找,我上去找好不好?”
她點了點頭。
“真乖。”
我露出一個清甜的笑容,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後站起身,往樓梯處走了幾步,又有些不放心地回頭望了望,見她正走向電視機的地方,便道,“辣椒,不要亂走哦。要是找到了就上來找我,找不到也上來找我。”
“好。”
見她乖巧地應了一聲,我這才稍微有些放心地上樓。
經過二樓的時候,我發現原來有著一攤血跡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幾滴不明的粘稠狀的東西,灰黑色的。
我趴在地上聞了聞。
好難聞。就像是屍體腐臭的味道一樣,但味道並不是很濃。
我微微蹙起眉頭,捂住鼻子起身上樓,然後進房間。我將所有箱子都翻了一遍,發現沒有以後,便去翻櫃子。
我伸手將所有衣服的口袋都摸了一遍,然後翻出來,最後在一個口袋裡發現了幾十塊的散錢,但鑰匙卻沒有找到,我將錢放到口袋,有些氣餒往床上一躺。
“嘩啦——”
一陣水聲從廁所傳來,我有些神經敏感地驚了一下,立刻坐了起來,反應了一兩秒後,便往廁所望去,大叫著問道,“誰啊?”
難道是酒店裡麵的那個東西跟著我回來了?
這個想法瞬間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廁所仍然傳來著水聲,似乎有人在洗澡。
我起身,轉身,正要往廁所走去,眼睛裡似乎瞥見了什麼,將視線往床頭櫃上一移,便見到大門的鑰匙正安然地放在床頭櫃上。
這什麼時候出現的?我記得好像沒有哇。難道是我眼拙?
不過三七二十一,我還是走了過去,拿起鑰匙放到自己的口袋,然後深吸一口氣,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廁所的門是虛掩著的。
我走到廁所門口,下意識地咬了咬唇,卻被疼痛刺激地收回了牙齒,正要抬起手推門,“乓——”
門一下子關了上去。
我微微蹙眉,伸手放到把柄上,一開,再用力推了一下。
推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