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是鬼出現的最佳時期,不知這冷是天氣冷還是有什麼東西出現,再加上邱立不在身邊,讓我心亂糟糟的。
我下車,並將車門關上,門和車門口碰撞,發出一聲重重的悶響,前麵和旁邊,以及後麵的人都看了過來,眼神十分的複雜。
這裡有著很多私家車和喪事的車子,並且一見到我便開始播放出一陣死人用的歌聲,還開得特彆大聲,顯得氣氛十分壓抑和尷尬。
我向前麵走了過去,他們便紛紛讓道,但眼睛卻一直盯著我看,看得我有些發慌,心裡毛毛的。
我很快就越過了人群,到達了警察局門口,但這裡完全是人山人海,幾乎連站的位置都快沒有了。可他們就是喊著後退,並且拚命地擠,擠出一條小道給我。
一些較小的孩子,即使在哭著,看見了我也停住了哭,隻是眼巴巴地看著我。
雖然不是很喜歡這樣,但這至少比擠著進來的好。
走了進去,發現這裡大部分人都是抱著一個瓦罐子的。我知道那是裝骨灰的。
不過那天那麼多僵屍都成焦灰了,能分得清到底是誰的灰?
我一邊想著,拿出手機解鎖,點開相冊,從裡麵找出了一張我和張月很久之前的合照,舉起來,大聲問道,“你們有誰見到了和我合影的那個女生?”
很多人都是看著或者搖頭,走了進步,突然聽到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姐姐,我知道!”
是站在前麵的一個小女孩,黑黑的,紮著馬尾辮,年紀看起來應該和淺淺差不多大,穿的有些單薄,穿著一雙破舊的布鞋。
看周圍的人的眼神,這裡應該沒有她的親人。
心裡隱隱地痛了一下,我咬了咬唇,走了過去,還未等我開口詢問,她便一邊跑著,一邊說著,“我帶你過去。”
外麵的音響有些吵,但她的話我還是聽得十分清楚,有些警惕地站住腳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沒有人給她讓道,她是擠進人群裡的,個子還小,不過我走過去的時候,那些人便紛紛給我們兩個人讓道了。
她跑得飛快,我沒跟上,前麵的人又快速地覆蓋了上去,待我走過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她了。
這裡沒有岔路,我便順著路找,越走卻發現人越來越少,直到轉了一個彎後,發現儘頭是一間廁所。
一個男生從裡麵走出來,經過我的時候,特意貼著牆走,眼睛也在緊緊地盯著我。
麵對這樣的眼神隻覺得奇怪,但我沒有理會,直直地走入廁所裡。
洗手間並不是很大,都是一起的,但男左女右,並且門口還有著不透明的布簾擋著。
我的麵前是一排排的鏡子,卻我讓感覺到有幾分不安,站在門口,輕輕地喚了一聲,“小妹妹,你在哪?”
我感覺那個女孩子帶我來這裡似乎並不是找張月的,而是有其他目的的。
“小妹妹,你再不出來我就走了啊。”
我大聲叫了一句,停了兩秒,發現沒有回應,便急急地轉身要走。
“惠月。”
一道冷淡並且帶著幾分憂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聽便知說話的主人是一個安靜溫柔的女生。
發現聲源不是從我的口中傳出,我轉過身子。隻見一個身著白色古裙的女生正站在鏡子裡,臉色和膚色都十分蒼白,見我看向她,便道,“你不是在找我嗎?”
一陣怒氣從心口湧了上來,讓我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帶著幾分隱忍的眼神看著她,咬牙切齒地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我感覺到心裡有著一股怒意,並且這股憤怒似乎帶著一股力量,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好似隨時都要爆發出來一般。
“是。所以呢?你能怎麼樣?”
那樣無所謂的語氣,那樣輕雲淡描的表情,還帶著幾絲嘲諷的眼神,因為冷笑勾起的唇角。
明明是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孔,可是在我看來,她卻是那麼地令人厭惡和惡心。
果然是一個心機girl啊!
“你憑什麼去傷害我的家人?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啊!傷害我身邊的人比小人還要無恥!”
我大叫,語氣裡包含著無儘的憤怒和心疼,像是在歇斯底裡一般。那股力量似乎有一種隨時要爆發出來的感覺,漲得我難受。
“憑什麼?就憑他們和你有關係,就憑他們是你在乎的人,我就是要把你弄得一無所有。哈哈哈——”
她陰冷地笑著說著我,最後還十分不符合之前的形象哈哈大笑。
我怒氣衝衝地走到了鏡子前,一掌擊在了鏡子上,但鏡子沒碎,手卻要斷了,沒有顧著手掌,冷冷地笑了起來,“嗬。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就是那麼一點本事還想來傷我?你知不知道現在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話落,那股要衝身體爆發出來的力量便瞬間彙聚到手掌,雙掌對著鏡子,發出一股紅色的光芒擊向了鏡子。
所有的鏡子瞬間破碎,成了碎渣子,最後那一秒看到的是公主慌亂的臉孔,接著鏡子恢複原樣,看到的隻有這個廁所的布局和無數張我一臉詫異的眼神。
玻璃碎渣是射開的,但都是往我左右兩邊射開的,但我的手掌的傷口卻裂開了,並且滲出血跡,滴答了幾滴到洗手台上。
回過神,感覺手有些麻,我收回手,看了看傷口,發現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在傷口縈繞,並且將傷口慢慢收合。
剛才我叫的是“彼岸彼岸,請賜惠月一臂之力”,難道是跟我右肩上的彼岸花有關?或許那股力量就是從我肩上的彼岸花傳出來的。
短短幾秒,傷口便連同那紅色的光芒消失,看不出一絲受傷過的痕跡,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邊走出廁所,一邊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