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的咬牙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他的劍逼的他更近了一些,他脖子上的傷口越發的深了一些,他隻盯著他,倔強道:“即使殺了我,她也與你毫無乾係。”有些事兒,他不打算告訴他,便是打算好了瞞著他一輩子。
“好,那我現在就殺了你。”
就在他動手時,外麵突然傳來冷厲的聲音,“住手。”女人急急的跑進來,她上前一把奪下了白逸的劍。
白逸抬了抬眼,就見孟婆站在麵前,她冷聲問道:“白逸,你瘋了嗎?你們可是千年的情意了。”
他瞪了一眼晝夜,一字一句道:“現在沒有了。”
他起身憤然離去,孟婆一臉無奈,回過頭看晝夜問道:“你們這又是怎麼了?”
晝夜淡淡的笑了笑,道:“你就不該攔著他的,殺了我一了百了多好。”
孟婆重重的打在他傷口上,他疼的呲牙,她道:“你想死了一了百了,我告訴你,隻要我在你就彆想痛快的死。”這麼些年了,她怎能不了解晝夜,隻是他心裡的傷究竟何時才肯愈合?
晝夜無力嘟囔道:“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
孟婆冷笑:“是呀!那也是等你把賬還完了再說,否則你想死,免談。”
“不,你讓我死吧!”
晝夜欲哭無淚,“你們這些女人太可怕了。”孟婆隻笑,她怎會看不出他在逞強。
他的事兒,她是最了解的,他為了那人付出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如今又要這般為難自己,可是有些事並不是你費儘心力就能阻止的。
那些傷口,他從來都不肯它愈合,隻是有些事兒也終是無法阻止了。
他總是這麼為難著自己。
阿晴和大廚已經起來工作了,如今沒有晝夜和老大在,他們好像更積極了,傷才剛好就開始打掃酒館了,真是勤快。
我覺得我是看錯了,隻是看了幾遍才確認,這幾個人確實改性子了。
看著被掃的煥然一新的酒館,我這心情也好了許多,剛進門就看到三個人一味的給我使眼色,難道有人來砸場子了?他們三個還被控製了?
我這暴脾氣可不能讓彆人欺負到頭上,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闖了進去,“是誰來酒館找麻煩的?”
阿晴已經扶額,櫃台前正在低頭忙著的人抬了抬眼,他是個三十出頭男人,畫著濃濃的妝容,臉上本就煞白他還偏要塗兩層粉,嘴唇上塗著妖豔的紅色,就連眼線也是仔細畫過的,總之給人的感覺就是看著他就渾身隻掉雞皮疙瘩。
我倒不是對男人化妝有什麼意見,實在是他一個鬼,又畫那麼怪異的妝,讓人看著實在是說不上的彆扭。
然而那人一開口我就更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了,好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嗓子,說出話的聲音著實的奇怪,有些陰柔,又有些尖銳。
“吆!這就是另一個鬼差?”他看了我一眼,拿起手裡的鏡子翹起蘭花擦著臉,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不鹹不淡道:“居然還是個陰陽人?不過,我不管你是不是陰陽人,如今在我手下乾活那就要麻利著,不許偷懶。”
在他手下乾活是什麼意思?我求助的看向阿晴,她也是無力的搖頭,很明顯這是上麵調人來了。
難道又被我胡謅給謅對了?
呃!我這張嘴……
我不甘示弱的上前,道:“我們酒館有管事兒的,用不著彆人插手。”
他不耐煩的撇了我一眼,繼續補著他臉上的粉,語氣透著幾分不滿道:“你們這裡是有管事兒的,這不是受傷了嗎?閻王讓我暫代。”
“我們老大已經好了,他馬上就能回來。”
“回來?”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回來有什麼用?閻王念他和晝夜捉拿莽獸有功,特批了他們三個月的假期,這是多大的恩賜呢!”他這想了幾年都沒想來假,倒讓這兩個家夥趕上了。
“我們老大才不需要什麼假呢!總之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我強硬的下著逐客令,我可不想一個外人來對我們指手畫腳的。
他擦粉的手頓了頓,阿晴也緊張的拉住了我,那人抬眼,一陣陰風震的整個酒館都在晃動,我瞬間明白這是個厲害人物。
硬拚是拚不過的,還能怎麼辦呢?隻能認慫,好在在這方麵,我是擅長的。
我乾咳兩聲,弱弱道:“既然閻王有令,我們自當遵從,自當遵從……”
我一邊擦玻璃一邊跟阿晴打聽,“這貨誰呀?看著挺厲害的?”反正我是看誰都挺厲害的,他們也都懶得鄙視我了。
阿晴撇撇嘴,道:“誰知道閻王從哪兒調來的這麼個祖宗,才來半天,都讓我們受不了了。”阿晴是苦不堪言的,奈何他們幾個也沒能力反抗,就隻能被人壓製著了。
我想了想嘟囔道:“我估摸著,這樣式的,應該是從那個宮裡麵走出來的,你看……”
“你說什麼呢?”突然一道陰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硬著脖子轉過身,就看到男人陰冷著臉瞪著我,這畫麵還真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