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悔著,自責著,終於在回去的路上倒了,是警察找到了他的家人,孩子們都已經成家了,妻子也老了,她帶著孫子們臉上滿是笑容。
他知道,她的苦日子總算是熬出頭了,而那些苦又多半是他給的,他無顏見她。
就這樣他縮在奈何橋頭癡癡的等了十年,而活著時,他妻子又是癡癡的等了他二十多年,他們兩個這一輩子都用在了等上。
“我覺得他等的毫無意義,女人不需要他的一句對不起,而且他也補償不了她什麼,也許來生女人最不想遇見的就是他了。”
遇上他倒一輩子黴也就夠了,來世還是躲著的好。
“這就不知道女人是怎麼想的,隻是他硬是要在喝下孟婆湯之前再見女人一麵。”
“好吧!這似乎是個沉重的故事。”
孟婆笑了起來,“這就沉重了?那你在這兒住兩天還不要氣壞了自己。”她道:“這個世界上悲傷的故事太多了,我們這些在冥界徘徊的人注定就是要習慣這些,這時間長了,看到什麼事兒都覺得不足為奇了。”
好吧!我承認我還沒這麼豁達,凡事還是喜歡鑽牛角尖,也做不到對任何事都平淡索然,我看到不平的還是會憤憤,看到壞人還是會氣惱,看到弱者總是還想幫助。
就像阿晴說的,我這人性還沒消耗殆儘呢!
跟著孟婆在黃泉轉了一圈,那黃泉路邊開滿的彼岸花很是賞目,我不禁停下來多看了兩眼,總覺得這花看著是那般的熟悉。
對了,我背上好像就印著此花,有些奇怪的是,原本盛開著的花隻要我一靠近它們就似商量一般的縮起了腦袋。
我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孟婆急忙拉住了我,道:“丫頭,這花兒沒什麼可看的,來我屋裡,我給你看點好東西。”
我還想問些什麼,可孟婆隻心急的拉著我離開,她好像害怕我會多停留了似的。
孟婆的住處是獨特的,一間不大的木屋,彆致又清雅,房間裡隻放了一張床,一桌一椅,好像她這兒就不會來客人一樣。
她讓我坐下,從床頭的木箱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她道:“這可是個我最喜歡的首飾了,就給你拿去玩吧!”
是件玉佩,我不懂這個卻也覺得是極好的玉,摸在手裡是溫潤的,玉麵也光澤有度,“這不好吧?”
禮物太貴重我有點不敢收。
晝夜是說了讓我等著他醒來的,可我還是沒耐住。不就兩天嗎?還能出什麼事兒?再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凡事都是有分寸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運氣菜,還是說這女僵屍就是在路上等我,我還沒回到酒館就先遇上了她,她又在食鬼魂。
就在酒館百裡之外,對鬼來說是個不遠也不近的距離。
我當然不能躲起來不管,她都要傷人了,我也沒有多想就衝了上去,事實上我是打不過她,不過耽誤些時間還是可以的,相信老大很快就是察覺到不對了。
女僵屍跟我交手並沒有出什麼全力,她並不想和我糾纏,或者說她在等彆人。
白逸果然是先趕了過來的,看到我,他正要出手,邱立卻先一步的攔住了他,原來他也一直在跟著女僵屍。
他一直在看著這一切。
白逸不明白,他卻道:“難道,你不想看看嗎?”
看她變身,弄清楚她的身份,他自然是想的。可是他也擔心她受傷。
女僵屍似乎是嗅到了邱立的味道,她急於擺脫所以用儘了全力,我是頂不住的,身體裡的人卻已經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