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帶在身邊滿臉的寫著不放心,我心裡疑惑便問道:“晝夜,為什麼他要拿我當藥引子呢?我身上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
開始用我的血救人他說是巧合,可連邱立都要用我的血,而如今這個惡鬼更是要拿我做藥引子,我不覺得這都是巧合。
我想知道身上是不是還存著彆的秘密?我想知道他到底在隱瞞著什麼?
晝夜抬了抬眼,他臉上蘊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說:“你身上不是還有個上千年的靈魂嗎?大概是衝著她去的。”
“她?……”
晝夜走在前麵,背影修長,眼裡極力隱藏著什麼。
他在說謊,可是我卻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因為知道他不會告訴我,他不知道,當時那惡鬼說的是要我,他開始並不知道她在我身體裡。
這副身體,除了那個千年的靈魂,還藏著什麼呢?我想知道,我想揭開一切真相。
……
巷子口一個男人靠在牆角喃喃著什麼?他大亂了我淩亂的思緒。
天有些涼了,他穿著破爛,滿身汙垢,身上散發著酒味兒。
他縮著身子,手裡緊緊的抱著酒瓶子,看到我和晝夜走過來他便猛然竄出來,抱住晝夜道:“大爺,賞口酒,賞口酒……”
晝夜低頭看了他一眼,眸子裡是無奈的,隻道:“你時日不多了,我看走前還是少喝一些酒吧!”免得去地府也弄的滿身酒氣。
男人似乎根本不在乎時日多不多,他隻抱著晝夜的腿求道:“求你給我酒,給我酒吧!”
晝夜拗不過就把腰間的酒葫蘆拿了出來,正要倒酒給他,卻被我攔住了,“晝夜,他都喝成這樣了何必搭理他。”
我最見不得這種嗜酒如命的男人,而且他都流落街頭了還隻想著喝酒,簡直無藥可救。
晝夜沒有因為我的阻止而收回酒葫蘆,他道:“他時日不多,就隨著他喝吧!黃泉路上還有人等著他呢!”
“等著他?”我有些不信,像這樣隻知道喝酒的廢人誰還會等他?
晝夜提醒道:“你忘了前些天尋子的老人了?”
“老人?”我想起來了,她兒子就是受了刺激整日沉迷於酒精的,難道說……?
“是他?”我驚呼。
晝夜笑了笑,道:“嗯!就是他,那個消失的兒子。”
男人還在牆角大口喝著晝夜倒給他的酒,他神智已經不清了,眼睛也是渾濁的,身邊除了空酒瓶子便無他物了。
我不甘心就這麼走了,上前問他,“喂!你還記得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他喝著酒並不理我,我不死心繼續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的老母親?”
他喝酒的手頓了頓,繼而就又開始喝了起來,好像早已心如死灰了一般。
晝夜勸道:“算了,彆問了,一切恩怨等他來了再解決吧!”
我憤憤著:“就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人生,也毀了家人的幸福,你看看他的老母親死了還放心不下他,雖然當年反對他們她確實有錯,可是這些年的贖罪還不夠嗎?”
“好了,不說了。”晝夜揉了揉我的頭,道:“走吧!”
男人手裡的酒瓶突然鬆了手,玻璃碎渣散落一地,他眼眶紅著,沙啞道:“死了?怎麼會,死了?”
我們正要走,聽到他恢複了幾分清醒,我不願放過機會,直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她這一生皆是為孩子操勞,誰知死時連眼睛都閉不上。她知道你在怪她,可是你不肯說出來,用了最殘忍的辦法報複她,讓她一輩子活在悔恨,活在兒子不幸的痛苦中。她把一切的錯都歸咎到自己身上,可是當年的事兒,你確定都是因為她一人造成的?”
如果他強硬的娶了那個女人,老人開始可能還是不能接受,可她看在兒子的麵子上也不會再多加為難。
還不是他自己的懦弱放走了女人,他若不是隻一味的頹廢,一味的逃避,也許結果就會不同。
其實女人也是等了他兩年的,可惜他用自己的不作為放棄了,直到她嫁給旁人,直到她再也不可能屬於他,他才徹底的喪失了自己。
當年的種種看似他是受害者,其實一切原因歸根結底都是他造成的。
他辜負了三個女人……
靠的近了,才發現他對人生的態度看似淡漠無情,事實上卻懷揣著一顆熱血的心,看似冷漠的態度,其實都是藏著無可奈何的痛心吧!
畢竟有些事兒,不是我們可以改變的,尤其是人性,有時候就是說變就會變的。
他看慣了這些,也看淡了,可是心裡的那點善意卻從未少過。
夜色越發的暗了,我們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也許都知道這樣尋找也是無果,可我們還是義無反顧著,因為我們不能給他機會,也不能讓他再害任何一個孩子。
也許是太過沉默的氣氛他不太適應,晝夜想了想,開口道:“你說那章邱生前就是個變態,死後會改嗎?”
我一愣,想了想道:“難,隻怕會變本加厲吧!畢竟本性難移。”
若是能改,他也就不必再重操舊業了,這種人瘋狂起來就無法回頭了,如果每個人都有執念,那他的執念就是無儘的惡。
看到晝夜眼裡的笑意,我知道這家夥又有注意了,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