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一點,夜幕如同潑了墨一樣,漆黑無比,今晚連個月亮都沒有,著實有些恐怖。
我躲在警局的一個辦公室裡,這裡距離停屍房最近。看了下周圍貌似是個檔案館。
我將門開了一條縫,正好可以看見停屍房大門,亮起的日光燈慘白慘白的。疏散了警局的人,讓他們藏了起來,不要輕舉妄動。
指針指向十二點,突然周圍溫度下降,眼前一陣朦朧霧氣,伴隨著女人哼著小曲的聲音,我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配的一條半身裙的女人,她的頭發披在臉上看不見臉,微微低著頭緩緩前行,她沒有腳,卻好像有腳一般行走著。
我緊緊憋住呼吸,又將門縫開的小些,看著她進了停屍房,不過一會,停屍房大門打開,走出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死去的朱麗,她有了腳,隻是腳尖著地,且將頭發披在腦後,露出蒼白的臉。
她離開警局後,霧氣也逐漸消散,溫度也沒有那麼緊致。
我悄悄打開房門,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才緩緩從檔案室出來。一路跟著她的腳步出來警察局。
她的方向很奇怪,從警局到了市區,市區的大街上沒什麼人,尤其是深冬,人更加不願意出來,不過也會遇到幾個夜貓子。
比如她現在就被幾個喝醉酒的混混給纏住了,大約是深冬她還穿的如此單薄,就想著調戲一番。
朱麗身子僵硬,身上沒有血色,那些人喝醉了也沒發現她的不對勁,一股腦的就伸手摸著她臉,我離的那麼遠都能聽到他們的調戲下流的聲音。
“小妞怎麼那麼冷,讓哥哥給你好好暖和下啊!”
接著就是一陣吹噓的調笑聲。
朱麗毫無反應,繼續前行,撞到了其中一人,那人頓時覺得威風被搶,瞬間酒醒了一般,對著朱麗就是一耳光下去。
“啪!”
朱麗被打的沒有反應,繼續前行,幾個流氓頓來氣了,拉著她的胳膊就要拽走,誰知被朱麗一個用力全都被甩在地上,剛開始打她的那個被一個人撞得連帶的一起摔了。
一連串的哎呦聲絲毫引不起朱麗的任何反應,待他們摔倒後,朱麗繼續前行。
幾個流氓倒在地上,其中一人猛的驚叫,他顫顫巍巍的說道,“你們看,她的腳是腳尖著地!”
這話一出,我就暗叫不好,深深的抹了一把臉,你特麼看見了就趕緊跑啊說出來乾什麼?
此話一出,果然朱麗的腳步停止了,從她的身體裡發出一聲冷笑,“嗬嗬嗬嗬...”
笑聲毛骨悚然,我在這裡都聽的頭皮發毛,雞皮疙瘩四起。
幾個流氓頓時嚇得一哄而散,屁滾尿流的跑了,那個打朱麗的人一路上摔了好幾次。
朱麗的笑聲在這個夜裡很是突兀,我聽的的從腳底開始發涼。
隻見她離開了她的身體,直奔那個甩她耳光的男人。
朱麗的聲音嘶啞而低沉,聽的我渾身一顫,她一開始就知道我跟著?看她指著我的方向我就知道我早暴露了,隻是我自己以為我隱藏的很好罷了。
我自嘲一笑,從草叢裡出來,幾個混混看見我皆是一驚,然後一個個都麵露凶光,要把我撕碎一般。
朱麗的身影頓時消失,她的身體再次站起來,腳尖著地,她又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
她先是回頭,對著我的方向豎起中指,猙獰的臉上露出詭異的邪笑之後就慢悠悠的走了。
我剛要跟上,被幾個混混攔住了,他們神情凶狠,攔住了我,我眉頭緊鎖,說道,“你們知道她是誰嗎?你們這麼聽她的話,一旦她報仇成功,你們就是幫凶,會糟報應的。”
幾個人邪笑,森森白牙緊緊咬著,那個打朱麗耳光的人說,“我們什麼都不管,隻要好好活著,她是鬼,隨時可以殺了我們還不犯法,而你不一樣,你說如果換成你,你會選擇相信誰?”
“就是!”其他三個附和著,看著朱麗的背影越發的遠,幾乎已經看不見。
我急了,“你們讓是不讓?”
“不讓!”四人異口同聲頗有些氣勢。
我冷笑,“愚蠢,鬼話你們也信?她殺了仇人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來殺了你們與她作伴,你們醒醒吧!”
說著,趁他們發愣的時候,朝著朱麗的方向而去,不能讓她殺人,不過我也想知道她是要去殺誰!
我沒有幾步又被他們給攔住了,兩人拉著我的胳膊緊緊的拽著我,他們手勁很大,拉的我的手臂都疼。
我死死掙紮,“放開我,聽到沒有,你們這些愚蠢的人!”
“放開你?彆想,等她報仇成功我們自然會放了你!”其中一人說道。
我按捺住自己,勁量讓自己平緩下來,早就已經看不見朱麗的背影了,我心裡急得要將這四個愚蠢的蠢貨全部拖去斬了。
“顧大師!”
突然我耳邊聽到熟悉的聲音,好像在我身上。
“顧大師,我是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