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經滿身滿心隻有他的沈知微,那個說非他不嫁,要等他一輩子的沈知微,現在竟然靠在彆的男人的懷裡,抱著和彆的男人一起生的孩子 。
心臟被人捅了一刀刀,他低下頭去看,隻發現滿身的鮮血,他痛到站不穩,差點就要一頭栽倒下來。
“這是你和季言的孩子?”他問。
“是。”一旁的季言冷冷說道,再次將小女孩從他手裡搶了過來,“這的確是我和微微的孩子,的確。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不能和你在這寒暄,你請自便。”
“沈知微,這是真的嗎?”顧慕衍再次看向沈知微,顫顫出聲。
追了我十年。
然後,你真的沒死,還偷偷的和彆的男人生了一個孩子?
沈知微顫抖著,還沒說話,季言就已經安撫性的摟住她,並抱起嚇得不輕的小女孩,猶如寬闊的山守護著這倆母女,揚長而去。
顧慕衍遲遲沒回過神來。他眼睜睜看著那一家三口遠走,身子顫抖得厲害。
夜。
顧慕衍看著手上厚厚的一疊資料,女孩一歲半,而沈知微掉入懸崖三年了,本來還抱著一絲幻想,可現在不用想了,孩子是季言的。
看著資料上的那張照片,顧慕衍不斷的用指腹摩挲著,試圖能找到一絲她曾經的溫度。
喝酒喝到很晚,顧慕衍回到了蘭苑。
蘭苑裡很靜,他扶著牆推開家門,那一刻,他竟然眼眶發紅。
曾幾何時,這個家是溫暖的,哪怕他經常惡語相向,可永遠都會有一個人,像是永不疲倦的飛蛾一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心一意的等著他回家。
有些事還不如徹底忘記,記得那麼清楚,就隻剩下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