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想要學撲克的決心非常的大,但卻被下人的一聲稟報給打斷了。
“啟稟王爺,董政求見!”
宋民舒展了一個懶腰,掀開毯子從榻上走了下來,“這個虛偽的家夥,總算舍得來了,這幾日間也沒聽見啥動靜。老李啊,你覺得他一次來是有什麼說法?”
李伯像是磨牙一般,口中咬著一根油光發亮的桑木棒,說道:“或許是他打算給殿下奉獻一些東西,平息殿下的怒火,又或許是他找到了凶手。”
楚熊這幾日間都在宋民和李伯的眼皮子底下過活,董政想要找到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見見!”宋民說話間,已邁步出了書房。
明性堂,這是肅王府專門用於招待客人之用的一間偏廳。
當宋民帶著李伯到來的時候,董政已經在裡麵候著了,在他的腳邊,碼著足足五口朱紅色的大箱子。
“哎呀,董家主,許久不見,本王甚是想念啊!”宋民一進門就哈哈笑著說道。
董政很平淡的見禮,麵帶笑意說道:“小人見過肅王殿下。”
宋民像個無賴一般,斜著躺在了榻上,“坐嘛坐嘛,董家主啊,本王被那場火燒的現在腦子有點不太好,說話唧唧哇哇的不著調,你彆見怪啊!”
董政嘴角不動聲色的微微一抽,這剛進門就開始了嗎?
麵露沉痛之色,董政無比憤慨的說道:“小人該死,四日光陰已過,小人竟還沒有找到得月樓縱火的元凶,請殿下責罰。”
宋民此刻表現的格外大度,他說道:“責罰你作甚,本王也清楚,那火定然不是董家主你親自放的。本王就是痛恨自己啊,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王就應該早點和董家主搞好關係嘛。如此,就算有人縱火,依著董家在本地的勢力,也是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本王的。”
“哪至於像現在,太慘了。這幾天嚇得本王這府門都不敢出去了,生怕那個角落裡竄出一個八尺大漢,給我這傻不愣登的脖子上來上一刀。”
這麼明顯的指桑罵槐,董政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
他略顯尷尬的微微一笑,說道:“殿下實在過於高看小人了,您是肅州的王,小人隻是您的墊腳石而已。但,若殿下有令,小人莫敢不從,一定竭儘全力保護殿下的安危。”
“有董家主這句話,本王就安心多了。如此,不妨知會你的族兄董良一聲,勞煩他派一兩萬的精兵強將到肅州城保護本王一段時日,肅州城,暴民、刁民甚多啊。董家主也清楚,本王做事一向率性而為,百姓不太待見,這也令本王很是無奈啊。”宋民煞有其事的說道。
董政被宋民這番話震的腦瓜子嗡嗡的,這麼直接的嗎?
宋民這簡短的幾句話,雖然說的足夠平和,但董政的腦子沒有被驢踢過,還是能夠聽得清楚宋民這些話之中的深意的。
鋒芒畢露啊!
而且是一浪勝過一浪!
就宋民的這些話,進一步是深淵,退一步,也是深淵。
而這個深淵,足夠埋葬他們整個董家。
稍稍醞釀了一下,董政說道:“殿下說笑了,小人族兄董良為國駐守邊疆,麾下雖有一些兵馬,但都是邊軍,並非私軍。若無虎符,沒人能調動的了,殿下都無權調動,董良怎麼會聽從小人的意思。”
宋民拍了拍腦門,一臉恍然的說道:“哎呀,是啊是啊。這火給我燒得,真把我這腦子是燒壞了,這事,我竟然沒有想到,還真是要虎符的啊!”
董政輕放在椅子上的右手猛然攥起,用力到指節發白,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