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民跟著喬忠進宮了。
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踏足皇宮。
這座傳說中的禁宮,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原主的記憶裡是有的,但接受記憶,和親眼看到的,又有些差彆。
宣室殿外,鐵甲林立。
羽林軍中最為驍勇的雲騎,負責駐守這座大殿。
八百人,專司皇帝辦公和休息的宣室殿。
“肅王殿下,請吧,陛下已經等您多時了。”
喬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宋民客氣的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了威嚴的宣室殿。
這裡既是皇帝辦公、休息之地,也是開小朝會的地方。
大周的朝議,並不似後世電視中所演的那般,每天都要開。
正兒八經的大朝議,也就固定的那麼幾次。
有時候一個月都不一定會有一次。
朝中有什麼事,都是在這宣室殿,三五個人坐在一起商議一番,皇帝決策了就完了。
“兒臣見過父皇!”宋民進去見了禮。
言簡意賅,一步到位,沒有絲毫的花裡胡哨。
宋景成以他標準的斜躺姿勢臥在榻上,笑看著宋民招了招手,“老七,來,坐。”
宋民也不客氣,在宋景成的對麵就給坐下了,還下意識的差點翹了個二郎腿。
“老七啊,你這一仗打的漂亮。打出了我大周的威風,朕有些年月沒有這麼高興了。自朕登基以來,匈奴人就騎在我們的頭上興風作浪。打不過,那就沒有辦法了,隻能忍著。”宋景成無比感慨的說著,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
“說說,你想要什麼樣的賞賜?隻要你開口,朕一定準。”
賞賜?
宋民還真認真的想了想。
然後他發現,他好像沒有什麼想要的。
也沒有什麼可要的。
朝廷能賞賜下來的東西,他都有,而且比朝廷還富。
說句讓老皇帝不樂意的話,內庫裡麵的那些東西,宋民看不上。
而那些虛頭巴腦的官職、名氣,他也就那麼一般在乎吧。
“父皇,兒臣現在是逆賊,可能要被殺頭的。”宋民一臉的苦悶之色。
宋景成瞥了一眼宋民,輕哼一聲,“你像是會害怕這種罪名的人嗎?二十六萬大軍,也虧你乾的出來。你想乾嘛?當真想奪你勞資的天下?”
按照正常流程來說,皇帝這話一出口,不管是怎麼說的,那都是意有所指的。趕緊跪在地上請罪就完了,說不定還能混點好下場。
可宋民就偏不乾,他穩穩的坐在那兒,還笑嗬嗬的說道:“父皇,兒臣得知您昏迷不醒,心憂如焚,就急匆匆的來了。兒臣並不知道自己哪裡犯了謀逆的大罪,但這事不能等閒度之,隻能用這種很不可靠的方法自救了。”
“父皇昏迷,兒臣好像連叫冤都沒地方去叫了!”
宋景成輕歎口氣,“你有這份心朕很欣慰,至於你謀逆之事,朕自會給你一個公道,他們這是眼紅你的實力呢。”
“那……兒臣交權?”宋民試著問道。
宋景成眼睛一瞪,“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那些將領,那些兵,怕是連朕的話都不聽吧?”
“父皇言重了,他們始終都是我大周的臣子,大周的將士,怎麼可能會不聽您的話。其實吧,說真的,兒臣還真不喜歡過這樣的日子,以前的生活多好,美酒為友,美人為伴,哪像現在,苦啊!”宋民一臉認真的說道。
雖說是父子,但牽扯上帝王,那就是君臣。
可這樣的君臣奏對,被宋民漸漸的把話題給帶歪了。
說著說著,還真有那麼一絲父子之間輕鬆對話的感覺。
這狀態變得,連宋景成都沒有注意到。
而且,主動權好像還悄悄的掌握到宋民的手中去了。
旁觀者清的喬忠,隻是皺了皺眉頭,也並沒有任何的舉動。
宋景成聽著宋民在那裡念經般倒苦水,又是狠狠瞪了一眼,“行了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些弟兄之中,除了你,誰還有這樣的權勢?”
宋民說道:“父皇,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看看我之前的日子,多自在。可去歲肅州大旱,冬季又霜雪連天,數十萬的百姓受災,兒臣數次向朝廷請求賑災,可全部都石沉大海。兒臣也想享個清福,可沒辦法了,隻能自己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百姓凍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