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陶,知陶,你為什麼總是喜歡站在那麼高的地方,你難道就不怕掉下來嗎?”
這是在我童年時,小夥伴常常這樣問我的。他們不能理解,為什麼我總是喜歡站在高處。
我當時是這樣回答的:“因為好玩啊。”
不過事實並非如此,我喜歡站在高處,絕對不是因為好玩,更像是天性如此吧。許是肩頸上的蝴蝶胎記,讓我覺得,我應該是一隻蝴蝶,應該飛翔在空中,不受拘束的。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常念叨著我:“小小人的,怎麼像個大人一樣,不哭不鬨的。”
聽我媽說,我從一生下來,就極少哭鬨,從嬰孩到長大成人,我都很安靜,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這樣的我,在彆人看來,自是懂事乖巧的。可我媽卻覺得,這樣的我少了一份生氣,端著性子,比大人還要成熟穩重,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心性。
有時候我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是怎樣想的,看似無欲無求的,可又有要追求的東西,至於要追求的是人還是物,我很難說清。
從孩童時期到年少時,我都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彆人進不來,我也不願出去,十分孤僻。
直至遇到了我師父潘老娘,我才漸漸地找到了自己,這也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師父不單救了我,還收我為徒。
說來奇怪,當第一次看到師父的時候,我會覺得好生親切,這種親切感,甚至勝過了我媽。
我曾經記得有一次,師父笑著問我:“你媽說,你在家裡喜歡一個人呆著。怎麼來了鳳吉宮,你倒天天跟在我身後?”
我想了想,就說:“我就喜歡跟在師父身邊。”
“為什麼?”
“嗯,就覺得師父很親切,比我媽還親切。”
師父樂了,“也是怪了,我一見你,也覺得莫名熟悉,這或許是我們師徒應有的緣吧。”
就這樣,在師父的教導下,我學會了許多本領,也能治病救人了。
不過隨著長大,我愈發強烈感覺到,自己缺失了某種極其重要的部分。我試圖去尋找,偏偏我不知道缺失的是什麼。
我並不完整,唯有找到這缺失的部分,我才是我。我不知如何去找,隻能等待著,等到有一日那缺失的部分回到我身上。
我一直等啊等,等到同齡人都情竇初開,向往情愛,到後來的男婚女嫁,我還在等著。毫不誇張地說,在遇到左悲奇的這二十年,在男女之事上,我是一點也不懂。
同門的師姐師妹都笑話我,說:“你既不談情也不說愛的,六根清淨得很,比廟裡的尼姑還要清心寡欲的。”
有時我很困惑,也很難理解她們所說的愛情,具體指的是什麼。
我本以為自己會這樣一直下去,直到左悲奇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一切。當看到他的刹那間,我的心臟,亂了節奏,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十分慌亂。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