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我試圖掙紮,卻是越掙紮越緊,把我弄得喘不過氣來。那一瞬間,我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我不再動,慢慢閉上眼睛,憑借著某種與生俱來的靈覺感受著什麼。
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個瘋女人哭笑的聲音,還有那個嬰孩如貓叫的喃呢聲。聲音很近,近到仿佛就在我耳旁。
我一睜開眼,一映入眼簾的是張極為蒼白的臉,臉上有橫七豎八的血痕,唇色是黑色的,沒有眉毛,而一雙眼睛張得很大,似乎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我沒有喊叫,不是因為我不怕,而是因為我已經被嚇懵了,隻會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張詭怪的臉。
“嗬嗬嗬……”
當聽到這臉發出的笑聲,我就知道這人就是那晚的瘋女人。她懷裡還抱著那個白包裹,想來就是她的孩子。她反複打量我,發出一些古怪的聲音來。
我害怕得不斷吞咽口水,顫抖地問:“你,你想乾什麼?”
瘋女人沒有說話,反複看著我,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刹那間,不知她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竟連連後退,還一屁股倒在地上,直直搖頭。
我皺著眉,很是困惑,但現在隻有她在,我想讓她幫我鬆開這紅線來,不讓我一晚上就要綁在這了。“你能不能幫我解開這線來?”
瘋女人本來想說什麼,偏她的孩子哭了,她邊哄著孩子邊離開,沒有理會我。
此刻,我感到身上一股火熱,我一看,原來是在我麵前,不知從何時點起了一火堆,離我很近。
風一吹,火苗落到紅線上,以最快的速度燃燒。頓時間,火光一片,而我無法逃脫,眼睜睜看著那些火苗蔓延到我身上來,將我焚燒。
“救命啊!”我被火光包圍著,這些火格外熱烈,能穿透人心。我痛苦不堪,竭力叫喊著。紅線燒斷了,倒在地上,而我身上的紅線還在燃燒著,也在燃燒我。
我緊縮著身子抱頭,烈火讓我喪失思考的能力。我沒有辦法自救,隻能抱著腦袋哀嚎著。這火如同利刀一樣,能刺進我五臟六腑中,吞噬著我的身體。
強烈的疼痛間,我感受到內心深處突然迸出一股神秘的力量,要從裡麵衝破出來。這裡外的夾擊,讓我分外難受,生不如死。
“啊!”裡外的力量貫徹我全身,我用儘力氣大喊一聲後,像是解開某種在我體內隱藏已久的本領一樣,恍然之中,我找到了破解我此刻處境的辦法。
我不顧身上還有火苗在燃燒,我立馬盤坐起來,閉上雙眼,咬破手指,將血滴在自己的眉心處,念著我也不清楚的咒語,邊念邊比劃著手勢。
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咒語和手勢中,“落!”身上的紅線從我身上掉落,火苗漸漸熄滅。
解決危急後,我趁著還有火苗,趕緊拿乾柴點著,弄成火堆好取暖。
“尋音!尋音!”
我本來還在打瞌睡的,因為剛才的一切讓我太疲憊了。我聽到有人在喊我,是宿吳子和鬱東識的聲音,我趕緊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