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丹打開門來,說:“彆催了,這不就行了嘛,你以為穿嫁衣很容易嗎?”
“那也不難吧……”鬱東識看到我的瞬間,人愣住不動,癡癡地望向我,看得都失了神。
蕊丹偷笑說:“哎,你不會是看傻了吧?阿音這樣好看吧?”
我見鬱東識一直看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挪開視線。
我同樣悄悄觀察著他的穿著。他比我簡單許多,穿上件青色長袍就夠了。
說來也怪,他穿上這件衣服,莫名顯得他有著儒雅的氣質,確實有點像個教書先生了。看到他,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路黎。
蕊丹打量著我和他,抿嘴笑著說:“看你們這樣,還真挺配的,郎才女貌,登對。”
我不免臉上燒得慌,拉著蕊丹,嗔怪她說:“不許胡說。”
這時,宿吳子讓我們出來,照片的地方就選在一間老舊的宅子裡。
三清觀附近一帶,多的是以前留下來的房子,有的要麼還有人住著,有的則成了廢屋。
等布置好一切,宿吳子便引來子安的魂,讓他附身在小完軀體上。
片刻後,小完,正確來說, 是子安醒來了。他懵懵懂懂地看著我和鬱東識,見我們一副新人的打扮,問:“姐姐,你們今天成親嗎?”
我點點頭,拉過他的小手,說:“等下你就知道了。”
院子屋簷下,擺上了兩張太師椅,我和鬱東識坐上去。我拉過子安,讓他站到我們中間,把他的手分彆搭在我倆的膝蓋上。
單是這個舉動,子安晃了下神,他好像有點記憶了。
“對,你們坐好了,千萬彆動,大人小孩都彆動。要笑,臉上得有笑容才喜慶啊。”負責照相的鄭有民說。他是鬱東識從鎮上找來的,說是他家就是開照相館的。
我和鬱東識很有默契地看了對方一眼,不由自主地笑著。
子安抬頭看著我們,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對他說:“要笑得開心點。”
“你們彆說話了,都看向我這,來,準備笑。”鄭有民說。
“哢嚓!”
就在照相的瞬間,我明顯感受到子安放在我膝蓋上的手,震栗了一下。
鄭有民說:“成了,你們得等一下,沒那麼快出照片的。”
我見子安一動不動的,僵住身子,“你怎麼了?”
他搖搖頭,忽然看著我們哭了起來。
鬱東識急著說:“哎,你怎麼哭了起來啊?我們可沒欺負你啊。”
我想著子安應該是想起什麼來了,我問:“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了?”
子安還是埋頭揉著眼睛哭,或許真是觸景生情了吧。
當鄭有民把一張黑白照片遞給子安時,他已然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