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眼,說:“是亡母。”
我訕訕的,“對不起啊,我就是問問……”
“沒什麼的。”他看著畫說,“她在我幼年時就故去了。”
“那你其他家人呢?”我見這莊子裡似乎除了他的手下,也沒彆的人。
他搖搖頭,忽然凝望著我,眼底閃過絲柔情,說:“那晚你抱著我,我還以為是我母親回來了。”
我一頓,我原以為那晚他昏迷了,應該是沒有意識的,沒想到還能記得。
“所以我對姑娘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不單是因為姑娘你救了我。”
“這樣啊。”
“自從母親去世後,再沒人那樣抱過我了。明明我和姑娘你之前素不相識,你卻能那樣抱著我,這讓我十分感動。所以這份恩情,我會永遠銘記在心的。”
聽他這樣說,我無措地撓著脖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或許真的是沒人和他聊天,現在他見了我,就一直絮絮說個不停。他說他因為生意上的事,四處奔走,最近才來到我們這裡。
說著說著,他突然一陣劇烈咳嗽,仿佛咳得都要沒氣了。
我趕忙過去拍著他的背,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很冰涼,就像那晚他昏迷一樣。可現在天都熱了,他穿得又不少,為什麼還這樣冷呢?
“要不要叫大夫來啊?或者你有藥嗎?”我問。看他咳得連背也挺不直,我有點怕他會暈過去。
果然,他咳著咳著,突然身子沒了支撐,倒在我身上暈了過去,嚇得我直喊人來。
好在宿吳子多少會點岐黃之術,他給左悲奇診了脈後,連連搖頭。
我問:“表伯,他這是怎麼了?”
宿吳子問孫萬:“你家老板,是打小就這樣嗎?”
孫萬點點頭,“是啊,我們老板這是從小的毛病,說句難聽的,好不了,也死不了。什麼名醫都看過了,說是老板底子不好,在娘胎裡就落了病根,所以才體弱多病的。道長,您能有什麼辦法治治我們老板嗎?”
宿吳子並不言語,隻等左悲奇醒來才說。
喝了藥,過了十來分鐘,左悲奇才緩緩醒來。要說他病得急,好得也快。他這一醒來,就跟個沒事人一樣,說:“讓各位見笑了,我身子就是這樣沒用。沒嚇到詹姑娘你吧?”
“沒什麼的,你好多了吧?”我問。
“唉,能有什麼,我也習慣了。”
等孫萬出去,宿吳子才問:“左老板這病,來曆不淺啊。”
左悲奇狐疑地看向宿吳子,“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