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兩天,我的病好了點,我們便開始去找人。
身處在樸壩的集市上,我才切身體會到,這裡有多與世隔絕,民風有多古樸。集市上買賣的東西,大多是手工自製的,幾乎看不到自行車和貨車等等之類的,保持著很原始的做派。
黃矮子說:“這裡落後是落後了點,但大體還可以,看著比外麵幸福多了,空氣還蠻清新的。”
鬱東識說:“要怎麼找,從哪裡找起?這裡人這麼多,地方看著也挺廣的。”
“唉,當年我也隻是送嫁到路口上,連她婆家門都沒進去過,就知道婆家姓張,其餘的並不清楚。你們等著,我找個當地人來問問。”黃矮子說完便去找人。
我新奇地打量著周遭的一人一物,見集市上熱鬨,人們買賣和諧,一切儼然有序。
鬱東識說:“這地方沒我想象中的差呀,還算可以,就是進出的路不好走。”
十來分鐘後,黃矮子領來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莫頭,是當地人,對當地的大小事熟悉不過。
黃矮子說:“我們就是來探探親,好幾年沒見了,實在想念。可我們就知道她嫁了個姓張的人家,具體是哪家不清楚。”
“叫什麼,多大了,什麼時候嫁來的?”莫頭問。
黃矮子如實說來。
莫頭皺著眉說,“這就有點難找了,我們樸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下麵還有八九個小村落,人多得很,怕是一時半會的難打聽到。你們先在這找找,我到下麵村子去問問。”
黃矮子說:“那就麻煩老大哥你了。”
鬱東識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人這麼多,得問到什麼時候。”
於是,我們從早問到晚,問得口乾舌燥的,還是什麼也沒問到。就在我們準備回去的時候,鬱東識見街邊有個年輕女人挑著擔子賣涼粉,便打算買點來吃。
“你們要幾碗?我這涼粉很可口好吃的。”年輕女人含笑說著。她的頭發用布裹著,身後還背了個一兩歲左右的小娃娃。
“給我們來三碗吧。”鬱東識說。
年輕女人手腳麻利地給我們舀了三碗涼粉,極其熱絡地遞給我們。
當黃矮子接過涼粉的時候,他突然直勾勾盯著年輕女人看,活活把年輕女人給看臊了。
鬱東識還以為他是想調戲人家,索性一把拉過他,“吃你的涼粉,看什麼看。”
誰知他卻激動地握住年輕女人的手腕,“大妞,你是大妞,對嗎?我是你表叔呀,你不記得我了?”
“表叔?”年輕女人滿臉詫異。
“對,是我呀,你不記得了?那年,你和你妹妹來投奔我,是我收留的你們。就是你嫁到這裡,也是我給牽的線。沒想到一晃眼,你都當媽了。”黃矮子頗是感慨地說。
年輕女人眼裡閃過異樣,頓時變了臉色,提起擔子就往回走,含糊地說:“我不認識你,我沒有什麼表叔的。”
黃矮子直追著去,“你一定就是大妞,我不會認錯的。大妞,我真的隻是想來看看你。我知道你心裡是怨我的,可我也是沒辦法。再說了,當年我讓你慎重考慮,是你自己執意要嫁到這裡來的。”
鬱東識問:“她是……”
黃矮子說:“對,就是她,我保準沒認錯的。哎大妞你彆走啊,你不想見我可以,你難道就不想見見二妞,你的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