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奔波勞累，讓我累得夠嗆。我一沾床，倒頭就睡，也顧不上有什麼怪味，閉上眼就睡著了。
待至夜半時分，我翻了個身，稍微醒了下，隱約聽到外麵傳來細微的聲音。我本來不想管的，偏一閉上眼，這個細微的聲音仍持續傳來，而且越聽越真切，像是，像是磨刀聲？
我忽然想到，宿吳子前幾天說的黃鼠狼披人皮來吃人的故事，不由得多想起來。我又認真聽了一耳朵，是越聽越像磨刀聲，不對，那就是磨刀聲。
我心下咯噔，摸索著起身來。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出門在外的，多防備點總是沒錯的。
磨刀聲，似乎是從外邊傳來的。正好房間有個小窗戶是對著外麵，我便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這個窗戶很小，又安得很高，我夠不著，隻能踮起腳來，勉強看到外麵。
今晚並無月光，光線暗淡，我看不清，就看到外麵有兩個身影，一個在站著，一個在蹲著磨刀。蹲著的人，身影有點矮小，像是孩子。
“壽生，收手吧，這可是害人命的大事，我們害的人已經夠多了。”站著的人說話了，聽聲音，是老伯的。
“他們不死，死的可就是我了，難道你想我死？我死了，咱家就是斷子絕孫了。”磨刀的人說。聽他的聲音是個男人，年紀估摸得有三四十。
“可他們其中有個道士，看著不簡單，我們未必能對付得了。”
“哼，怎麼就對付不了？他們這會睡得比豬都死，我就是活宰了他們，他們都醒不來的。哎老頭，我沒看錯的話，他們中間，是有個小姑娘，對吧？”
“是。”
“那留著她給我做媳婦，我可是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憋夠了我。”說罷，這個叫壽生的男人提刀起身。
說來也怪，這個壽生明明說他有三十多歲了，可他站起來，身形就跟個七八歲的孩子般，身高就到老伯的腰上。他說：“動手吧爹，我們等了這麼久，才等來人，可不能錯過了。”
老伯說：“可，可……”
“可什麼？這裡除了我們這一戶，也沒其他人了，他們又是外地人，殺了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誰能知道？你怕什麼？你再怕，我可就活不了了。我倒要看看，是外人重要，還是我這個兒子重要。”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背後直直冒冷汗。此刻我懷疑我這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發生的，不會那麼巧吧？宿吳子才說完黃鼠狼磨刀害人的故事，就讓我們給遇到了。
沒等我緩過來，就見那個矮小的壽生提刀進來了。我顧不上那麼多，直直衝了出去，忙喊醒宿吳子他們，“表伯，鬱東識，阿瑞你們快醒醒……”
我使勁搖晃著鬱東識，就見前麵走來兩雙腿。我僵硬地抬起頭來，是老伯同他的兒子壽生。
這個壽生真的十分矮小，我一抬頭，就見他衝我淫笑。最令我膽顫的是，借著微弱的光線，我能看到他的臉，是綠色的。
老伯看到我在，驚著說：“你，你怎麼會醒著的？”
聽到這話，我再看看昏睡不醒的宿吳子等人，便知他們對我們暗中下了迷藥。我防備地往退，“你，你們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