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笑非笑地埋下頭,看著手裡的布袋。“這珠子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我說:“算是吧,好幾次都是它救了我。”
“那我得藏好來。”
說完,我們便熄了燭火,安然入睡。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有些聒噪,我睡得迷迷糊糊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冷,摸索著被子的時候,突然有雙手不停地搖晃著我的手臂,我勉強睜開眼來。
“噓,彆出聲。”是菱曉,她搖晃著我,說:“你看那是什麼東西?”
我看去,見房裡突然飛來隻甲蟲,閃閃發著點點的金光。這甲蟲一看,就不是尋常的昆蟲,反正我是沒見過能發金光的蟲子。它在房裡飛來飛去的,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我們也不做聲,就看著它飛來飛去。
它在房裡轉悠了一圈後,最終鎖定了目標,飛到菱曉的枕頭底下。
菱曉想到了什麼,忙把塞在枕頭下麵的布袋拿出來。她剛把布袋拿到手上,甲蟲就飛到她身邊,想要叼走布袋。
我和她對視了眼,心下駭然,合著這甲蟲是來偷東西的?
她連忙下床,偏她走到哪,甲蟲便跟到哪。到後來,甲蟲急了,差點沒咬到她。
她把布袋放在櫃子裡,誰知道甲蟲還能自己打開,就算是上了鎖,甲蟲也能咬開鎖,像是成精了似的。
我們覺得好生奇怪,這甲蟲怎麼就認定了布袋?
“你拿珠子,我拿布袋,看看它會叼哪樣?”她說。
布袋和珠子一分開,甲蟲懵了,隨後飛向她拿布袋的手。這次,她沒阻攔,而是任由甲蟲把布袋給叼走。
“走,去看看它要把布袋叼去哪裡?”她說。
因著我們是住在東邊的房間,宿吳子鬱東識他們是住在西邊的房間,中間隔了個院子。我們為了追上那隻甲蟲,沒空和他們交代,就悄悄跟了出去。
隨著甲蟲,我們出了豫隆觀,一路往外麵去。
幸而今晚下著小雨,到處都是雨打樹葉的聲音,蓋住了我們的腳步聲。
約莫走了十來分鐘,我們見甲蟲飛到間亭子中,而亭子裡,正有個熟悉的背影。
怕被發現,我們沒敢再靠近,躲在高高的灌木叢後邊。我們離亭子有七八米遠,亭子裡掛有盞不明不暗的燈籠,我們是大概能看清亭子裡的一切。
隻見甲蟲飛到那人身邊,把布袋交給那人。那人側坐著,拿著布袋,得意地說:“哼,好言好語讓你們給我,你們不肯,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這聲音,就是不看臉,我們也知道這人正是豫隆觀的觀主了。隻是萬萬沒想到,他會這般卑鄙,我們不肯給,他竟讓甲蟲來偷。
怪不得今天他會突然出門,原來是要製造不在場的證據。
倘若今晚我們不知情,而甲蟲又偷走了透明珠子,明早我們發現後,肯定會懷疑他的。但一則他不在觀裡,二則他沒有說回來的日期,我們不可能一直等他的,最後多半會不了了之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