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咯噔,默默抓住鬱東識的胳膊,和他同時緩緩回頭看。剛一轉過去的瞬間,便聽得“轟”的一聲,是來人轟然倒在地上。
“出,出大事了。”地上的人艱難爬行,伸手去扒拉著鬱東識的腿,仰著腦袋看向我們,說:“出大事了。”
我們仔細一瞧,這人又是刮泥張,同時鬆了口氣,還好是人。
鬱東識忙把他給扶起來,“彆扒拉我了,褲子都要被你給扯下來了。出什麼大事了,能讓你慌成這樣。不是,你怎麼蓬頭垢麵的,是讓人搶了?”
刮泥張一副驚恐的模樣,連連喘氣,想說什麼,又說不上來。
“不急,你喘個口氣再說吧,到底怎麼了?”鬱東識說,“哦對了,你有沒有見著有人路過?今晚城裡出現了個怪東西。”
許是太急太喘,刮泥張仍是說不來話。片刻後,他不知看到了什麼,眼睛瞪大,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喂,你彆嚇我們啊。”鬱東識拍著他的肩膀說。
“後,後麵影子。”他擠出這四個字來。
我倆齊齊回頭看,見城門上的身影似乎變大了,而且還在走動,逐漸變大,仿佛身影的主人就在附近。
“情況不對,趕緊躲起來。”鬱東識帶著我們躲在周邊的草坡後麵。
我們爬在草坡上,屏住呼吸,半點動靜也不敢發出,凝神聚氣地看著城門上的身影。直至看到身影漸漸變小,最後消失,我們才鬆了口氣。
“大哥,可以說了嗎,究竟是什麼事……”鬱東識本來想問刮泥張的,偏轉頭一瞧,刮泥張早已昏睡過去,不知是困的,還是被嚇的。
鬱東識不情不願地把刮泥張給背回譚家飯館中。宿吳子問:“發生什麼事了?”
“這得問他們倆了。”鬱東識指著刮泥張和譚大刀說。
待及天明,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譚大刀,說他昨晚開門看到的,是個穿著盔甲,腰上佩戴武器的古怪男人。這男人的膚色,就如地上的泥土般,顏色暗黃,渾身上下沾滿泥土灰塵。
最主要的是,他看到這男人的眼睛,居然會和貓狗一樣,能發光。因著男人的各種怪異,他第一時間便以為是碰到鬼了,嚇得心都梗住了。
而那受驚嚇的女子所描述的,也是差不多,看來遇到的是同一個人。
鬱東識若有所思地說:“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昨晚在城門上看到的身影,也是穿著盔甲,佩戴武器的。不會是守門將複活了吧……”
宿吳子說:“此事確實怪。譚老板,當初城門上出現守門將的身影之時,可還有其他什麼怪異?”
譚大刀搖搖頭,“就隻是單純出現身影而已,什麼事也沒有。”
那昨晚出現的怪人,究竟是什麼來曆?又因何出現?
好不容易等到刮泥張醒來,想詢問他碰上什麼事了。偏他一睜眼,先是愣了幾秒,便立即駭然地說:“活了,他們活過來了……”邊說邊往被褥裡鑽,像極了我們小時候怕鬼時的情形。
“嘿,你話就不能說全一點嗎,把話給說完整會死嗎?真是的。”鬱東識一邊扯著他的被褥,一邊拉過他問:“大哥,出什麼事了?麻煩你說清楚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