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這一舉動，竟引得潘老娘失態了，她站起身來，直愣愣地看向我，眼神閃動。
我手裡握著黃葉，不解地看向她，她也太古怪了吧？
“你母親叫什麼名字？”她靠近我，“你不是說你爹媽都是普通的農民嗎，怎麼……”
我心虛地低了低頭，說：“呃，我是被我爹媽收養的，所以我是有兩個母親，一個養母，一個生母。”
“那你生母叫什麼？”
我遲疑了，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她。
她看出我的猶豫，“你放心，我不是多事之人。你還想救你朋友的話，就說來吧，一個名字而已，有那麼難以啟齒嗎？”
“她叫楓元雪。”
“楓，楓元雪？”她突然踉蹌後退幾步，險些沒站穩。
“師父您沒事吧？”知陶及時扶住了她。
她擺擺手，人怔住不動，不知在思索著什麼。良久，她連連失笑著說：“她果然料事如神呐……”
我見她神色不對，問：“您認識我母親？”
她說：“有過萍水相逢的緣分。你的親生母親，當真是叫楓元雪，她長什麼模樣？”
我搖搖頭，“我從沒見過她，我幾個月大時就被現在的爹媽給收留了，我也是今年才知曉我的身世。”
她仔細端詳著我的容貌，“你和你母親，眉目間有些許的相似，神態也像。你隨我來一趟吧。”她單獨領著我進去某間房中，留下一臉不明所以的知陶和鬱東識。
來到房裡，她給我沏著茶水，說：“能看到故人之女，也是件喜事。初見你時，我恍然以為是你母親又回來了。但你母親曾經說過，從她離開氏族開始，所去過的每一個地方，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都隻有一次相遇的機會。”
我問：“什麼意思？”
“你母親踏上的是一條不歸路，沒有回頭的機會。就好比她曾經到過淮口，和我相識。但她離開後，再沒有回來過，我也再沒見過她。你母親的到來，就好比曇花一現，可遇不可求。”
怪不得呢，當年見過我母親的人不少，卻無一人清楚她的下落，也不清楚她的身份。我問：“那您知道我母親的來曆嗎？”
“你此行的目的，怕不是遊曆四方那麼簡單吧？”
我點點頭，“我想找到我母親的家鄉，她多次托夢給我，要我回到原本的地方。”
“她有給你留下什麼憑據或者是遺言嗎？”
“您知道她死了？”
潘老娘笑了笑，“是她說的。當日她來淮口，懷你時月份尚淺。她說她和她腹中的孩子，隻能活一個。你既然降生了，她自然沒命了。”
我震驚了，“什麼？為什麼隻能活一個？”照這樣說來，我母親是因為我才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