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星遠說:“可問題是,都沒人吃過這顆烏丹。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沒效果的話,或者是吃死了人,這可不是小事。這烏丹再神奇,又沒用過,還是彆輕易嘗試吧,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傅戈如說:“這我明白。反正花雨門中也有人染了瘟疫,我會讓他來試藥的。如果有效,我就全拿來救人。眼下瘟疫太嚴重,我實在不知道除了烏丹,還能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救人了。我生在鬆都,長在鬆都,要我眼睜睜地看著父老鄉親因瘟疫而死,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烏丹既然是你家祖傳之物,不再慎重考慮一下嗎?”
“我想清楚了,總歸我傅家人是不能用烏丹的。用來救人,是最好的選擇。我讓你們來,是想請你們見證,告慰傅家的列祖列宗,我傅戈如用烏丹是為了救鬆都的鄉親,沒有私心,更沒有亂用。”
她能有這份大愛,難能可貴,我很是欽佩。我忽然一轉頭,瞥見站在我身旁的左廣和,他站得直挺挺的,人一動不動,目視前方。
我特地側著身體,默默觀察他,見他目光炙熱地看著漆盒,眼裡都能冒出火來了。
見他這樣,我心下咯噔,縱使他一言不發,單憑他的眼神,也能暴露出來他的野心。他不會是衝烏丹而來的吧?
傅戈如把漆盒拿過來,打開盒子,見裡麵有三顆黑色藥丸,有紅棗那麼大。一打開盒子,就有股撲鼻而來的清香。
鬱東識說:“嗯,好香呐,不愧是神藥。”
許久不言語的左廣和開口了,“戈如,你當真不再想想?”
傅戈如搖搖頭,“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反正烏丹遲早都是要用的。當下瘟疫橫行,此時不用,更待何時?鬆都的瘟疫已經夠嚴重的了。”
隨後我們一行人出去,左廣和走在最後麵。我故意放慢腳步,就為了觀察他。見他時不時回頭,對這裡似乎是充滿了留戀。
我說:“左公子,你還不走嗎?”
他回過頭來,怔了下,尷尬地笑著,“嗯,走。”
我心下淒然,想著他怕是對這裡的東西,起了貪心。我已經可以想象得到,在不久的將來,會禍起於貪。
到了第二天,因著花雨門有個家仆染上了瘟疫,發病極快,治也沒得治了,便讓他來試藥。
傅戈如刮了一點烏丹粉末,粉末衝水,讓家仆喝下。家仆喝下後,昏睡過去了,也不知效果。
傅戈如說:“等個幾天看看吧。”
這時,仆人來稟報,說清川項家來人了。傅戈如說:“快請。”
不多時,仆人便領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項未。
二人寒暄過後,傅戈如讓人把武譜拿來,親自交給項未,“以後這本武家絕學,就屬於你們清川項家了。”
項未笑著應下,“多謝傅門主肯割愛,我帶回去後,必定好好珍藏,傳給後代子孫,視為珍寶 。”
我悄悄觀察著這個項未,心情複雜,沒想到我還能見到項追宴的先祖。
誰知項未也看向我,說:“這位姑娘好生麵熟啊,我們是在哪見過嗎?”
我一頓,想著他出自玄門,會不會也看出來我不是這裡的人?便連連搖頭。
他笑了笑,又對傅戈如說:“眼下正值酷暑,我能否在貴莊上多留幾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