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紙張上的蝴蝶,不禁陷入沉思,為什麼會是蝴蝶呢?這暗示著什麼?我發覺,知陶的身世雖然明了,可她日後的經曆,怕是要比我還撲朔迷離。
我又聯想起我和鬱東識的那兩幕畫麵,究竟意味著什麼?我隻覺得,隨波鏡的畫麵肯定不是隨意出現的,而是大有含義,隻是我們目前還看不出來。
潘老娘說:“這些年來,我苦心培養知陶,便是希望她日後能繼承我的衣缽。但如今三家事的出現,我隻怕是……”
“嗯?”
她沒再繼續說。
我默默想著,我們這些人的命運似乎早已暗中注定好了的,隻是我們不知情。可不管命運是好是壞,我們都得一步步走下去。
……
興許三羽姑多少也察覺到了,三家事會給知陶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便迫切想為知陶安排好歸宿。她也知道誰都勸不了知陶,就先斬後奏,直接把人給帶來了。
知陶正忙著在庭院裡曬草藥,我就看到,三羽姑興高采烈地領著一個年輕後生來了,人看著確實是忠厚老實。
“阿洪,這就是知陶,你還沒見過吧?”三羽姑一上來就介紹說。
不單是知陶,就連我和鬱東識,也是一臉懵的。
鬱東識低聲問我:“這什麼情況?”
我說:“好像是要給知陶相看人吧。”
“啊?”
三羽姑又直接把知陶給拉過來,“知陶,這是阿洪,比你大三四歲,人很能乾。”
知陶不置信地瞪大眼睛,“媽?”
三羽姑沒理會,而是熱切地招呼那個阿洪,又把潘老娘給請了出來,三人熱絡地聊這聊那,仿佛這一切和知陶無關。
“潘大姐,你看知陶跟著你,從一個小姑娘長成一個大姑娘了,也是時候找個好人家嫁了。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是知陶的師父,這事,也得由你拿個主意的。你看看,阿洪怎麼樣?”三羽姑說。
“人自然是好的。”潘老娘邊說邊看向知陶,“就是不知道知陶怎麼想的?”
知陶直愣愣地站著,一言不發,顯然有些生氣。隻是她也明白三羽姑這樣做的苦心,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拒絕。
我小聲地問她:“你,還好吧?”
她平淡地說:“還好。”
三羽姑說:“知陶,你老大不小了,再不嫁,真成老姑娘了。難不成,你還想一輩子都待在鳳吉宮,不嫁人了?阿洪人很好,家裡情況也好,要我看……”
潘老娘忙說:“這事急也是急不來的,他們兩個人的脾氣還不知道合不合得來,先看看再說吧。”
恰好這時,左悲奇出來散步,誤入了這尷尬的局麵。他不明所以地看著大家,察覺氣氛不對後,又想轉身離開的。
偏他路過知陶麵前時,知陶突然朝他撲去,他自然是本能地攙扶住知陶。奈何知陶整個人都撲到他身上去了,弄得他差點沒站穩。
知陶則趁機低聲對他說:“扶我回去。”
他一頭霧水的,但還是照做了。
就這樣,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他倆相互攙扶地回到房裡,並且還把房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