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無法接受,在我看來,人命勝過世上一切的東西。
小典隻說:“你以後會慢慢明白的。孤黎族是比世上的人神秘,可這份神秘,是需要付出的代價的。”
話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多問。我又旁敲側擊,問他關於桑林的事,終於問到了桑林的具體地點。
不過他又說:“桑林是個不祥之地,尋音姐姐你問來做什麼?”
我心虛地說:“沒什麼,就是偶然間在書上看到了,就想了解一下。那裡沒什麼古怪吧?”
“沒的,就是墳地白骨多,陰氣重,一般人去受不了,會感到寒冷生怕。”
我點點頭,隨後回去。想著去冥生口的話,我還是多找點人去,萬一出點什麼事的話,也好有人幫忙。我便喊了鬱東識和知陶一同去。
鬱東識問我:“你去那做什麼?桑林又是個什麼地方?”
知陶說:“是呀,影子的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這事說來有些複雜,總之我一定得去看看。”
知陶和鬱東識相視一眼,想了想,到底還是點頭了。鬱東識說:“你不會又發現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我說:“這回或許是一個秘密。”
因著桑林路途遙遠,我們一大早上就出發。得知我們要出門,左悲奇也非說要跟來。知陶怕路途太遠,他會吃不消,便不同意。
偏左悲奇似乎是完全看開了,把生死置之度外,“我能從淮口隨你們來到南境,路上多磨難坎坷,我也沒死,想來我應該還是有一陣活頭的。倘若時候到了,我躺在床上不動,也會死的。時候不到,我怕是從懸崖上摔下,也未必死得了。”
鬱東識說:“聽你這意思是,無所謂了?”
左悲奇笑笑,“我倒是想有所謂,可生死的事,我奈何不了。”
我想想也是,他整日待在眠澤中,人都要憋壞了,出去走走也好。
隻是知陶還有些猶豫,“可……”她是擔心左悲奇的身體。
左悲奇溫笑著說:“不礙事的,隻是走走而已,又不是去什麼險惡的地方。”
鬱東識說:“知陶你就讓他去吧,我們還不知道要在眠澤待多久呢,總悶在這裡也不是個事。”
知陶無奈之下,還是點頭了。
走在路上時,鬱東識後知後覺想到了什麼,嘀咕著:“不對呀,怎麼左老板去哪裡,得要知陶同意才行呢?”
我回頭瞧了眼走在後頭的知陶倆人,意味深長地說:“哪裡不對,不問知陶,難不成問你嗎?”
儘管我並不知道知陶是如何看待前世的事,但她對左悲奇,已然逐漸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會大方地和左悲奇交談,不會掩飾自己對他的關心。
我看得出來,她對左悲奇,絕不是因為憐憫,而是油然而生出彆樣的情感來。
去往桑林,需要渡過眠澤最邊際的東湖。過了東湖後,沿著山腳一直往西走,走上兩三個小時,看到有成片的桑樹後,便是桑林了。
在途中,我把我母親記載的事,還有夢迷在葉子上寫下的三句話,全都說來。對於他們,我沒有隱瞞的必要。
聽罷,知陶說:“秘冥生口藏著秘密,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