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線究竟想表達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隻恨不得鑽進洞壁上。
許是看得太入迷,漸漸的,我看到,這兩條線居然在不斷蠕動,不斷對抗。黑色長線占據上風,紅色長線處於下風,處於被壓迫挾製的局麵。
有黑色長線在,紅色長線隻能苟延殘喘,無力地掙紮。但即使如此,紅色長線也沒有放棄反抗。
因著鬱東識不斷添著柴火,使得火光愈發明亮,襯得洞壁上的圖案線條十分清晰。
火光照在洞壁上的時候,恍然間,我看到洞壁上,隱約出現了一幅會動的畫麵,畫麵中,依稀可見人影,很多的人影。
“尋音你看什麼呢?沒事的話,我們還是回去吧。”鬱東識拍拍我的肩膀說。
“啊?”我回過神來,洞壁上的畫麵消失。
“我們還是先回去問問人吧,就算有什麼秘密,不可能半點線索也不留下的。”
我怔怔地點頭,目光依然留在洞壁上,我仿佛能看出來這兩條線,是代表了兩撥人。我猜想,有一撥人十有八九會是孤黎族,那另一撥人呢?會是誰?
難不成南境中,除了孤黎族,還有其他神秘的氏族?可鬼婆的青人一族,已經滅亡了,況且青人和孤黎族交好,不是對立的。除了青人,還有誰?
知陶拉著我的胳膊,“走吧,天快黑了,等有空再來看看。”
我隻得點頭,“我們走吧。”
我是最後一個走出冥生口的,在走出的瞬間,我又恍然聽到了一陣哀嚎聲。我一頓,再次望向洞壁上的紅線,這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走過那片墳地時,我心下淒然,且不說孤黎族隱藏著什麼大秘密,單是立在這裡的土墳,每一個墳中,都有著孤黎族不為人知的往事。
孤黎族,不止有神秘。
離開桑林後,我們正走得好好的,猛然間,在我們麵前出現了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幻影,幻影一閃一閃,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這個幻影不是誰,正是許久不見的左廣和!
我們齊齊驚呼一聲,”是你?”
左廣和掀開帽子,露出他混沌不清且陰鷙的麵容來,他邪笑著說:“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們呢,原來是躲到這裡來了。”
知陶低聲說:“這不是真的他,隻是他的幻身。”
左悲奇義無反顧上前,“先祖?”
左廣和怒斥一聲,“住口!你還有臉叫我先祖?我左廣和沒你這樣吃裡扒外的子孫!我好心好意為你好,你倒好,至始至終,都向著仇人。你不孝,那也休怪我不慈了,你也彆想用死來威脅我,你死了,我要他們全都為你陪葬!”
鬱東識驚著說:“他不會是想破罐子破摔了吧?”
我點點頭,看樣子,左廣和哪怕是死,也得拉上我們一群人墊背。
左廣和陰沉地說道:“我苦尋孤黎族多年不得,沒想到,讓你們找到了孤黎族,也好,也好,省了我不少事。當初三家的後人,不管是誰的,我都不會放過!”
末了,他又對左悲奇說:“你以為我隻剩你一個後人,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隻要我尋得永生之法,你這個後人,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