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連後退幾步,按動花瓶上的機關,竟從屋頂上掉落一個鐵籠子,瞬間把我給困住。緊接著,他又按動另一個按鈕,從四麵八方飛來許許多多的暗箭,齊齊射向我。
我立即用術法,設下結界,以結界抵擋住那些暗箭。我怕他再使出什麼手段,便立即用瞬移之法離開。
我一口氣來到南境中,想著好險,但凡我一不留神,恐怕便會遭了他的毒手。不得不說,左廣和此人,當真是老奸巨猾,在自己房裡也設下重重機關。
得虧我會術法,要換了彆人,估計就栽在他手裡了。隻可惜,這麼大好的時機,我都不能殺掉他,以後恐怕也難了。
我隻恨自己的本事淺薄,我雖繼承了我母親的靈力,可感覺還是比不上我母親。哪怕孤黎族中人人都認為我是術法最高的那一個,偏我還是達到不了我母親的高度。
不過轉念一想,並非有靈力術法就能解決所有事。我厲害,左廣和怕是更厲害的,畢竟人外有人。
刺殺失敗,讓我難免灰心起來,無力地走在南境的荒林中。走著走著,恍然間,我猛地停下腳步,不自覺抬頭看向四周。
我記得,上次項追宴就是在這裡失了理智,他失憶前肯定來過這裡。
我再次審視著這一片的草木,仿佛能從這片山林中,追溯起往事,儘管我不曾經曆過。這些日子,我慢慢發現,我似乎是能看到過去發生的事,還能預測未來的事。
不過並非所有的事我都能看到過去和未來,得看機緣,或者說,得看我個人的感知。
我癡癡地望著這裡的一草一木,恍惚間,往事慢慢浮現在我眼前:茂密的樹叢中,隱約走來一個女子,跌跌撞撞的,似乎是受傷了。她扶著一棵棵樹木而行,像是沒了力氣。
許是不小心,她突然被絆倒在地。她這一倒,再沒力氣起來,而是癱躺在地上,昏昏迷迷的,雙手往前攀爬著。
當看清這個女子的麵容後,我懵住,她是我母親楓元雪!
我還沒緩過來,便聽到了腳步聲,見從前麵又走來一個年輕的身影。待身影走近後,我再次怔住,來者是項追宴,年紀尚輕的項追宴。他的容貌變化不大,隻是眼中少了份滄桑,多了份意氣風發。
他急忙地跑了過來,搖晃著我母親,“姑娘,姑娘……”
看著年輕的他和我母親,我瞬間明白了,他們是在這裡初識的!
他把我母親抱在懷裡,從口袋中掏出一枚藥丸,讓我母親服下。而後,他抱起我母親,離開了這裡……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我喃喃道,淚水緩緩從眼角留下。原來,我母親便是清川人中,那個和項追宴相愛且來曆不明的女子。
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一時間,我是一半歡喜,一半悲傷的。喜的是,我的親生父親沒有拋棄我母親,他隻是忘記了而已,但他還不忘要去找尋我母親。悲的是,我還暫時無法與他相認。
他失去記憶也好,這對我來說,或許能保護他。